四、余论
董其昌等人的“南北宗”,在其后的历史发展中,成为规导其后近四百年的范式。自此以后,清初恽寿平、四王以至扬州画派到海上画派,无不执其旗,循其轨。近四百年来,只有在这条轨道上走得不尽人意的,而没有能超越其规范而提升的。之后无论是白话文,还是文言文写就的书画史著作,所执持的基本史观亦无不以董其昌的眼光为基准。
进入清代以后,品评一道渐次式微。各类画传横空出世,文人画从精英阶层迅速稀释到平民大众之中,但终因缺少基本的文人修养而徒摹其形。从绘画本体的发展而言,这是滞塞,是退化,对绘画的品评也因此丧失了可能性。此后的品评大多限于一时一地或一人一派,这显然已经不是原来意义的品评了,而只能与既往的题跋相当,或者白话语境中的所谓“评论”“批评”。评论或批评,作为现今时代的一种评述,往往与私情和利益相纠缠,且其指向往往在当下,鲜及过往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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