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史之对于我们,撇开它永恒的文学价值不谈,只是史料,只是死的史。新的,活的史呢,为现代人所能懂得,适合于现代人意识形态的史,似乎犹待写定。
(《赶快写定我们的战史》)
时隔六十多年,邵洵美在“时代讲话”中发出的这一声音,听起来,似乎还是那么铿锵有力,那么清晰亲切。读他的这番话,不由让人顿生感慨。时至今日,抗战史的“写定”远没有完成,但是,今人的诸多努力,如史学家杨天石、袁伟时、杨奎松等孜孜不倦于历史梳理,如新闻人崔永元以“我的抗战”系列而致力于抗战幸存者的影像记录,如作家张正隆等以纪实文学打捞抗战传奇……无不是在履行着各自的历史使命,在朝着“写定”的目标前行。不妨说,今人所做的这些,其实都与邵洵美一九四五年发出的呼吁遥相呼应,彼此的心是相通的。
当年撰写时论的邵洵美,预想过他与今天的人们,还能有这样一种历史衔接吗?
完稿于二○一一年四月九日,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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