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一次穿越文学的旅行(节选)

    从波德莱尔、兰波特别是从马拉美,诞生出一个作家世系,在大约一个世纪的时间里,这些作家以上帝之死和词与物的分离为第一义,弃绝了叙事与表象,把文学隔离出世界,使作品成为独在一边的一个小宇宙,自足而且自我奠定正当性。谢阁兰是这个世系中的一员:他力图把《碑》写成某种像马拉美的“书”那样的东西,又在《勒内·莱斯》和《画》中展示语言的万能;面对现实主义叙事,他也总是以一种旨在创造形式的虚构去分庭抗礼。当然,谢阁兰是“双重”的,同兰波一样他即是旅行者又是幻视者;然而与兰波不同,他力图调和自己双重的行动,使旅行者的千山万水都服务于幻视者作品的孕育。在这一点上,《出征》是一个范例,因为在“真国之旅”——它的灵感来自中国土地上一次实际旅行——的虚构之下,作者进行了一次穿越文学的旅行,从而重申了他在美学领域一贯抱有的“仇视”和“偏好”。可是,《出征》同时也表现出修辞学令作者感到的窘迫,因为它是建立在二分法基础之上的,而世界给予作者的具体经验正在使他觉察到二分法的局限。也许是受了中国这个模特的影响,谢阁兰预感到“存在”——仿佛一条不可达到的地平线包围着他的全部作品一也许不该到“另一个世界”里去求索,而是在一种与世界的新的关系中追寻,一种参与和互动的关系,在其中各种矛盾都消解,而想象和真实显示出它们本是对等的。这个发现,没有被谢阁兰明白地表述出来,也许甚至没有清晰地出现在他脑海——如果不是以《出征》最后的那个象征;但是,它通过《出征》的许多段落透露了出来。这也许可以解释谢阁兰的这部作品——它曾被评论界忽视了好长一段时间——为什么能在今天引起凯尼斯·怀特、詹姆斯·萨克莱、米歇尔·德吉、克罗德·奥里耶这些诗人评论家的兴趣。与马拉美美学决裂的这些作家,有着和谢阁兰一样的关注:怎样和解诗和感觉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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