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人的衰落》仍然以对城市生活及其发展的研究为基础,基本观点是惋惜“公共文化的终结”,认为现代生活中“公共人”已经衰落,而“自恋”成为“当今社会的新教伦理”。桑内特不赞成这样的局面,认为人们还是应该积极参与公共活动。
《公共人的衰落》中的这个论调,与正在走向现代化的中国社会有点显得格格不入。因为改革开放30年对我们公众生活的最大改善之一,就是将公众从过度意识形态化的“公共生活”中解放出来,给了我们生活中的私秘空间。在现代的都市生活中,公共生活正在渐行渐远。桑内特所留恋的“公共世界”,或许在中国中西部贫困农村中还能见到一些旧时光影——尽管这些地方大约从来没有进入过桑内特的视野。过度的自恋当然不好,但是这能否靠回返到“公共生活”中去救治,也是成问题的。
《公共人的衰落》书末,选了左拉那篇著名的《我控诉!》作为唯一的附录,看上去有些突兀,倒是别有深意。左拉当时的举动,确实是正直的知识分子积极参与公共生活、不畏强权、不独善其身的典范。提倡此种意义上的公共生活,那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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