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奖的诞生

    深圳读书月2015“年度十大好书”的评选已经揭晓。正如我们看奥斯卡颁奖晚会不仅是为了知道结果一样,在经历了最初的紧张、激动和期待之后,更多的读者想知道:这十本书是怎么选出来的?

    晶报记者全程旁观了评选过程。在这期间,评委们也会为自己心仪的好书拉票,也会有不同的观点乃至“针锋相对”。和过去九年里的九次评选一样,整个评选过程中充满了让人难忘的小故事。

    对一个人的致敬

    “年度致敬作者”单项奖的空缺让很多人诧异。在此前评委们的提名中,秦晖、迟子建、余秀华三人得票最高,成为被提名者。

    但是在现场讨论时,有评委提出“不同意余秀华,不能因为大热就选她”的观点也得到了支持。结果,在最终投票时,因没有过半票数,此奖项空缺。

    其实空缺也是一种态度,正如陈子善老师所言:如果我们允许空白票,那空缺也是合理的。

    不过,在揭晓礼现场,看到余秀华上台领提名奖时,情感丰富的朱自奋还会有些复杂的感受:“在年度作者的评选环节,余落选了,但在南山现场颁奖环节,看到余秀华那么努力地横站在舞台上,微昂着头,脸上是倔强与欢乐交替闪现的表情,每挪动一下脚步就要竭力小心地维持身体平衡,那一刻,我感觉很复杂。我希望她今后能得更多的奖。”

    到讨论“年度致敬出版人”时,评委们交锋的焦点主要集中在俞晓群和严搏非身上。

    支持严搏非的评委认为,“几个候选人势均力敌,严搏非更可敬,为了做出版连房子都卖了。”“严搏非比三辉更重要,三辉在民营中不是最强的,但严搏非在民营出版人里是最牛的。对他的致敬是对民营出版人的致敬。”朱自奋回忆说:“陈定方为了给严搏非拉票,现场动情演说,几乎快掉泪了。到底是一起走过民营书店坎坷历程的同道!”

    而支持俞晓群的评委刘忆斯则提出:“俞晓群改变了国有出版社的死板格局。”“以一己之力推广阅读,除了俞晓群没见过更多,‘年度致敬出版人’是对一个人的致敬。”

    民营机构与国营大社的PK

    在今年的“100本初选书目”中,北京大学出版社的好书入选了9本,被不少评委看好。然而由于在“年度致敬出版人”奖项中严搏非惜败,支持三辉的评委更加“激愤”,现场热烈程度直接升级。

    支持北大社的评委刘忆斯称:“北大社今年表现很好,集中出了很多好书,今年应该更关注北大社。”“我们在评年度致敬,还是要说年度表现。北大有九本入选了‘100本’,今年应该无话可说了。”而北大教授李杨举贤不避亲:“我有很多学生在北大社,每年都有很多选题被砍掉,北大社出好书的难度高于三联和中华书局。”

    支持三辉的评委则更多地从民营出版的艰难环境进行阐述。如:“小机构出好书更不容易。”“三辉所处的环境和海豚所处的环境不一样。出好书不容易,持续出好书更不容易。”“就冲着三辉的前景最艰难,也要致敬。”

    为什么是三辉,或许陈子善的阐述更为中肯:“四家各有长处,北大社能保持相当的水准。上海译文社不用说,选题和设计都很有水准。但我还是倾向三辉,民营出版从无到有,到今天这个规模,很不容易。北大社很难倒掉,民营出版却随时可能倒台。三辉的象征意义和实际意义都非常重要。”

    针锋相对的辩论

    11月28日下午至29日上午的评选环节是“30本入围书目报告会”。这个环节是去年新增的,今年延续下来。规则是:在“30本入围书目”出来后,每位评委认领一本回去精读,然后在报告会上分享。

    由于“僧少肉多”,本着能者多劳的原则,部分评委就分得了不止一本,比如刘苏里就分配了四本。十大好书的诞生都有曲折有趣的故事,我们就仅以《悲伤与理智》一书为例。

    《悲伤与理智》由评委罗皓菱负责,不过她自己先提了个疑问:“该书作者去年也有一部作品《小于一》入选了2014年度十大好书,会不会影响大家对这本书的投票?我查了往年的记录,发现这样的情况是出现过的,我们也曾连着两届选了同一位作者的作品,比如何伟,比如张大春。诺贝尔文学奖1970年颁给了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1971年给了共产党员聂鲁达,他们说只要是给好作家就行。我们是不是可以说只要给好书就行?”“去年黄子平分享《小于一》时说‘看起来就是十大好书’。我要说,如果文艺一点

    来说,《悲伤与理智》为我们树立了某种好书的典范,形式与内容的完美结合。”可惜罗皓菱动情的分享只打动了一部分评委,于是——

    罗皓菱:“布罗茨基把自己的艳遇也写进去了,我们清楚地看到一个诗人的自恋。”

    陈子善:“因为他把自己的艳遇写进去了所以就要选他吗?”

    朵渔:“布罗茨基是我的偶像,这本书就放在我的床头,一看就是十大之一。”

下一页

      相关新闻:



相关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