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书中有一处写到一段我已经忘记,但在吃一块蘸过茶的玛德莱娜蛋糕时突然记起来的往事……书中还有一个地方写到刚醒来的感觉,这时你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会以为还在两年前的异国。而所有这些,都只是这部书的茎秆,托在茎秆上的那一切,都是现实的,充满激情的,书里的我和您所认识的我很不一样,而且,远不像您所认识的我这么差劲,人家不会再老是说他(小说主人公)‘优雅’啊,‘细腻’啊,而是会感觉到他是活生生的,实实在在的。”
1914年2月6日 普鲁斯特给雅克·里维埃写信,表示这本书绝不仅仅是回忆。
《新法兰西杂志》秘书雅克·里维埃是普鲁斯特的知音。《去斯万家那边》出版后,他给普鲁斯特写信,表达了自己的“惊叹和激动”。普鲁斯特在回信上称里维埃为“一位猜到了我的书是有明确信念、有完整结构的作品的读者”。普鲁斯特饱含感情地写道:“不,倘若没有理性的信念,倘若仅仅是想回忆,想靠回忆重温过去的岁月,我是不会拖着病体费心劳神写作的。我不想抽象地去分析一种思想的演变,我要重现它,让它获得生命。为此,我不得不去写好些错的事情,还不能说明我认为那是错的;倘若读者以为我把它们都当成对的了,那当然很遗憾,但我也没办法。”
(本文系作者为早报特别撰写,标题系编者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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