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追忆似水年华》是在20年前,”陈村说,其实他看的译本不叫《追忆似水年华》,叫《追寻逝去的时光》,周克希的译本。他承认,他至今都没有看完,只看了三本。
陈村说,读《追寻逝去的时光》源于周克希,在翻译的过程中, 周先生会把其中的一些段落寄给他,请他提意见,所以他看得很仔细。不过,陈村说,当时他的感受并不深。
七八年前,因为一场并不算严重的病,陈村住进了医院,顺手把这本书也带进了病房。真正深读这本书,就是在医院的这段时间。陈村说,后来他才明白,看《追寻逝去的时光》最好的地方,就是医院,人闲,可以静下来。而普鲁斯特,事实上也是一个病人,这本书就是一个病人写的。
陈村说,这次阅读令他感受非常深,普鲁斯特是个天赋异禀的人,他跟别人不一样,他用心灵之光看到的世界也跟别人的不一样。比如他描述一个场景,可以一层层写出很多感觉,虽然有点病态,但他对事物的观察和感受能力,无人能及。
虽然都是意识流的杰作,但与乔伊斯的《尤利西斯》不一样,《尤利西斯》是有目标的,而《追寻逝去的时光》是漫无目标的,没有情节,没有故事,是把生命中的一段段时间截下来,里面的人和事,都是极其普通的,是我们生活中随时遇见的。
陈村说,读《追寻逝去的时光》,他最大的收获是学会了安静,安静写作,对于一个作家很重要。他说,《追寻逝去的时光》是一本奇书,是一本可以教作家如何写作的书。所以,面对一些年轻的写作者时,陈村常常对他们说,读《追寻逝去的时光》,最重的一点,是学会凝视。我们平时观察生活,常常习惯一瞥、浏览,印象是好像见过,事实上又很模糊。普鲁斯特《追寻逝去的时光》许多细节的描绘,之所以与众不同,是因为他的凝视,他看得更深,看到更多与众不同之处。
陈村说,他记得《追寻逝去的时光》第一次出版应是在20世纪初,距今100年,我们再次出版他的著作,说明了这本书的生命力。这是一本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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