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淳子——《口红》序

    1999年6月,我们全家从安徽“人才引进”到上海。请我们吃第一顿饭的人,是尊敬的李子云老师。她打电话给我说:“我跟你们的爸爸鲁彦周关系这样好,你们来上海了,我要请客的。”为了让我不拘谨,她叫上了淳子,在新锦江的顶层。
    时过境迁,李老师去了天堂,让人分外怀念,默默感恩。而我和淳子,继续在上海,看过滚滚红尘,也经历万水千山,唯一不变的,是我们彼此一望后,心里的真诚、安好、默契。这是属于女性间的友谊,安静、纯粹、平等、淡然。
    第一次见淳子,就在新锦江的大堂里,她一袭黑色背带裙,让我微微一愣——因为好看,特别,在我心目中,背带裙穿出味道来的,是《年青的一代》里的曹雷,现在,淳子亭亭玉立站在那里,用字正腔圆的播音语调说:“你好,王丽萍。”
    所以,在最初的接触中,我并不特别能接受这个特立独行,骄傲清高,有时候说话还“阴阳怪气”的女子,我觉得她有点儿“拿腔拿调”……
    可是,她似乎就是这样的。她的儿子说,我妈妈是活在另一个年代里的人。
    初来乍到上海的我,虽说是杭州人,但就杭州和上海间,似乎就隔着篱笆。人情世故不一样,待人接物也不一样。对我来说,最大的孤独,是没有朋友。淳子慷慨而善良地给我介绍了马尚龙、孔明珠、龚静、李黎明……带我去了从此以后我一直写作的咖啡馆“凯文咖啡馆”。2006年,我参加了她在上海作协举办的“淳子作品朗读会”,她一袭黑色蕾丝衣裙,站在钢琴边,朗读她唯美的文字……我喜欢上了这个女子,因为她一直坚持做自己,还有,她有趣、特别、生动、智慧,我不喜欢跟笨的人在一起。 我们的友谊,不紧不慢,重要的是,我们彼此鼓励。一起喝咖啡,一起喝下午茶,她最生动的动作,便是举起手来,深深呼吸,干脆利落地说:“加油!”
    她的第一本书到她最新的,我都有,她是女人中很难能可贵把字儿写得特别正整和美丽的人,这个我特别自卑,我的字像蟹爬,乱七八糟,她的却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有一次,我在台北的诚品书店,看见她的《她的城,张爱玲地图》,我兴奋地跟边上素不相识的人说:写这本书的人,是我朋友!边上的人,还真就买下了!
    她勤奋着,努力着,不动声色,年年有新书,月月上电视。她已经轻轻地从一个主持人转为优秀的作家,这个跨越,似乎不经意,不高调,但是背后的努力,冷暖自知。
    不过淳子好玩就好玩在这儿。她已经写了《点点胭脂红》、《上海才子》等600万字的作品了!可见到朋友,她是十分发嗲和娇嗔的,“我哦,写不出来哦,我不行的哦……”她依旧字正腔圆的播音调调,轮到讲上海话,她一下子会一泻千里讲到“巴黎”、“伦敦”和“纽约”,说的较多的,还是她曾经工作过的新加坡。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见地和见识,这是淳子的风格,她写,她说,独有一番上海女人的风情。你懂,她欢迎;你不懂,没关系。
    她最新的书又要出来了,叫《口红》。听着真有忍不住要看的感觉。淳子的文字,有点飘灵,节奏感特别好,不是小提琴,是钢琴的感觉;也不是小家碧玉,是大家闺秀。她的文字会将事儿一下子拉得很远,但是收回来的时候,字儿是扑通扑通跳着的,很有画面感。淳子的书的质感,是上好的重磅真丝,手感好,考究,一看就是有家底的字。我们常说“英雄莫问出处”,可读她的书,是要知道来龙去脉的。
    我俩……长得有点儿像,常常被人认错。我去安徽,电视台的人诧异地问:你怎么会讲张爱玲了?我笑!淳子走进超市,有人对她说,昨天在“相约星期六”节目看见你了,她也笑。
    有个数据说,在这个世界上,有6个人,跟你长得很像……真巧,我俩赶上了……嗯,惜福,感恩,岁月流长,人生精彩。
    淳子,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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