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野外的黑猩猩团体相比,最大的不同在于我们的黑猩猩不需要长时间地为了寻找食物在外面逡巡,因此它们有更多的时间来从事社交。其次还有一点是它们必须常常聚集在一起,不能离群索居,因此比起野外的黑猩猩来也自然更具有社会联系。它们在心理上(主要的趋向和能力上)并没有很大改变,在组织性上更紧密一点。
《出版商务周报》:你在《黑猩猩的政治》中描述的是一个迷人的故事,语言有趣而不失优雅,我很好奇作为一位科学家你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德瓦尔:我喜爱写作,在动物园里通过和游客谈话,学到了不少交流的技巧,我知道他们对什么好奇,以及如何给他们满意的答复。为了让听众们了解动物的行为,我必须讲栩栩如生的故事,不过,人们也往往会因此而忘记这些故事的背后其实是非常严肃的科学研究。
《出版商务周报》:你认为把人和动物区分开来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吗?为什么我们在乎这一点并且非常执著?或者,充其量这不过是个伪命题?
德瓦尔:这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不介意把自己和动物相比较的,如果你说他和狗狗们一样表现出嫉妒,或者像一只雄性黑猩猩一样表现出对权力的渴望,他觉得完全没问题;而另一种,觉得自己在动物面前是绝对有优越感的,所以他们对这种比较持抗议态度。在学术界可以找到不少后一种人,我认为这可能是由于宗教信仰和哲学观念带来的,他们探求的是人类的独特性,这种人确实存在,即使我认为他们并不像自己表现出来的那样独特。很多科学家投身于这种探求,并乐此不疲。所以,当达尔文说出“人类的智慧也只是从动物中渐变而来”这种观点时,仍然让不少人吃惊了。关于这个问题,我在最近一篇给《自然》的文章《达尔文的笑》中写得比较详细。
《出版商务周报》:从第一本《黑猩猩的政治》之后你似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写了许多畅销书,近30年来,你从动物的政治、文化谈到了道德,我们都非常想知道,你在新书里谈什么?
德瓦尔:谈到了“移情作用”,这是一种能够感受到他者情感的能力。我试图将从动物身上发现的这种现象和人类社会所需要的一些品质——移情和团结——相联系,所以,这本书也是有一些“政治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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