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出版:从旧作中淘金

    和晚年的随笔集不同,这部《从街角数起的第二棵树》看上去更随意,入选的篇目形式多样,不仅搜罗了像《一头猪的死》之类让他成名的散文名篇,还有被用作书名的短篇小说,以及时事评论和由九首诗构成的《九歌》。在这本自选集里,从“过去,将来”到“现在”,以及“美不胜收的文字世界”、“九歌”、“城市与土地”,这五个章节的题目,也是怀特文字的主题:对往昔的追忆、对未来的忧思,对现实的愤怒与调侃,对自然的依恋。

    问题凸现:名家作品集多“注水”

    散文市场的长久不衰,让散文集的出版出现了旧作重编的不良注水现象。一些知名作家的散文作品集一出再出,从不同出版社的不同版本,再到不同开本不同装帧,乃至被放入不同的书系等等。但细细翻看,很容易发现作家旧作重复率非常高,不同版本的重复编选情况严重,有的甚至只是改换名头,重新包装就重新出版。尤其是余秋雨、毕淑敏等当代作家,以及近年出版的各种名家选集,这种情况无一不有。
    记者就这一现象向出版毕淑敏选集的出版商问询,在他们看来,能够拿到名家的出版权就已经实属不易,毕淑敏的散文作品近两年非常畅销,这也是他们的出版动力。而且在出版商看来,作家的声名就是市场号召力和人气,多几种版本来满足不同层次的读者需求,无可厚非。
但这种注水现象,却让很多读者不买账。有时看到心仪的作者署名的新书出版,便以为是新作立即买下,之后仔细翻看却发现除了书名不同,内容大同小异。失望的读者遗憾之余便是气愤,但也只能说声不厚道而已。
    作为“大散文”的代表人余秋雨,对此在《山居笔记》的《自序》中有所记叙,他曾以“我写的散文不多,选来选去会损害读者”为由拒绝了出版社的要求,但出版社的理由是“你怎么知道所有读者会买你的所有选本?凡选本都会有重复篇目,到了具体某个读者那里就不会有这个问题”。
    出版社一直以来习惯于抢市场,而不愿去创造市场,他们炒的是名家之名,重的是市场之利。其实,与其抢市场,不如做市场。否则,某类出版市场的竞争呈现同质化、低层次的景象;也会将培育的市场做坏。而名家也应爱惜羽毛,慎重出手,否则品牌易砸不易树。

    背 景

    中国近现代散文发展历程

    上世纪的“五四”将汉语写作从文言文解脱出来,使中国散文获得了一次再生,期间诞生了周氏兄弟、萧红、许地山、胡适、梁实秋、沈从文、老舍、朱自清、庐隐等现代散文大家。从风骨、气质、学养、精神关怀、力量上来说,后辈难以比肩。
    到1960年代初期,又出现了杨朔、秦牧、刘白羽等人,其后的散文写作者均多多少少受到他们的影响。直到周涛、马丽华、贾平凹等人的崛起,才基本改变了杨朔散文模式的格局。
    从21世纪初或稍晚,一些具有新的写作主张、理念和姿态的散文作家走上舞台。包括张承志、贾平凹、王宗仁、史铁生、韩少功、李锐等名家,以及近些年涌现的冯秋子、筱敏、刘亮程、于坚、庞培等人,后来者还有如夏榆、马叙、周伟、肖复兴、杨献平、吴佳骏等新锐。他们用有别于传统散文的语言和题材,乃至自由的书写方式,为散文注入了活力。
    其间,优秀的作品有,李国文的《大雅村言》,张承志的《清洁的精神》,冯秋子的《我跳舞,因为我悲伤》,单正平的《膝盖下的思想》,张承志的《荒芜英雄路》、《心灵史》,王宗仁的《唐古拉山和一个女人》,祝勇的《改写记忆》、《文明的黄昏》,周晓枫的《上帝的隐语》,朱学勤的《思想史上的失踪者》,史铁生的《想念地坛》,张锐锋的《祖先的深度》,周晓枫的《你的身体是个仙境》,刘亮程的《一个人的村庄》,马丽华的《藏北游历》,周涛的《游牧长城》,贾平凹《商州三记》,马叙的《黑暗中的大海》,韩少功的《山南水北》等。
    充满争议的余秋雨是当之无愧的“大散文”的代表,《文化苦旅》在1990年代刮起过散文阅读旋风。他的行走散文契合了当时对中国文化的反思批判气氛。
    诗人也回归到散文的写作中,《青灯》和于坚的散文集《相遇了几分钟》在今年初相继出版。而近两年学者型作家韩少功、张炜、张承志等人新作面世,使一直在实验中的散文写作呈现了回归传统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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