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房直子的 “童话森林”

    书自有一种魔力。在《书痴的爱情事件》中,约翰·赫歇尔有这么一段话:“如果我祈求一种体验,它能让我经历各种不同的环境,成为我生命中幸福快乐的源泉,成为我抵挡生活罪恶的盾牌,没有它,事情就会出毛病,世界就会对我皱眉头,那么,这种体验就是阅读了。让一个人经历这样的体验,获得这样愉悦身心的手段,你就能让他成为一个幸福的人——除非(毫无疑问),你选择了最邪恶的书放到他的手上。你就能让他接触每一个历史时期最为优秀的群体——最聪明、最风趣、最温柔、最勇敢、最纯粹、曾经为人类增光添彩的那些人物。你就能让他成为所有国家的居民,你就能让他生活在所有的时代。这世界就为他而创造。”

  纷繁浩瀚的书的海洋里,就有这么一种自人类有了语言就产生了的古老的文学样式——童话。童话可说是家喻户晓,老少皆知。童话是人类表达理想和愿望的最恰当的形式。

  这里想分享的不仅是《白鹦鹉的森林》,而是安房直子的童话世界。

  安房直子,本名峰岸直子,日本著名的女性童话作家,1943年生于东京。1962年发表《月夜的风琴》走上童话创作之路。成名作为1970年的《花椒孩子》。她的童话代表作还有《手绢上的花田》、《北风遗忘的手绢》、《风和树的歌》《遥远的野蔷薇村》、《山的童话·风溜旱冰》、《谁也看不见的阳台》等。她为人深居简出,评论说她的童话就和她本人一样,“如同自家后院角落的一朵蒲公英”,清淡隽美。用泰戈尔“生时丽似夏花,死时美如秋叶!”这句话来形容安房直子,也不为过。这样的一生真称得上精彩无憾了。

  安房直子的空灵晶莹的童话森林同样精彩,一一读来,不觉思绪纷飞。

  安房直子的童话总让人想起森林的样子。

  安房直子曾经说过,她的心里有那么一片“想把它称之为‘童话森林’的小小的地方”,“那片森林,一片漆黑,总是有风‘呼呼’地吹过。不过,像月光似的,常常会有微弱的光照进来,能模模糊糊地看得见里头的东西”。

  森林里有很多可爱的小东西。“不知是什么原因,住在里头的,几乎都是孤独、纯洁、笨手笨脚而又不善于处世的东西”。慢慢地,那些小东西也就成了安房直子笔下的那些可爱的小东西,成为她的作品的主人公。

  比如:深刻地爱着的熊、可以带你去见已经去世的亲人的白鹦鹉、可以取出误入耳中的秘密的医生、即使被施了魔法也依然相爱的海鸥、可以把自己的剩余的时间分给一个村子里的所有的人的年老的海龟、能够从海龟的梦里走出来的美丽的少女、随风而逝的不知道成为大人是怎么一回事的花椒娃娃、能够为失明的女孩子带来漂亮的天空的颜色的风孩子等等。不一而足。

  那该是怎样的一座森林,藏着多少故事。在《原野之声》里,当原野逐渐消失在人类创造的文明里,当原野的声音逐渐远去,仅存的那一棵玉兰树就幻成了一个森林。讲了一座森林那么多的故事。当广玉兰的叶子,还绿绿的就枯萎了,纷纷凋落了。花也不开了,果也不结了。住在广玉兰树里面的树精,为了让广玉兰起死回生,为了留住原野,才有了把一个一个年轻的女孩变成树叶的想法吧。

  这样的魅幻森林一而再地让人想起远离喧嚣、一尘不染的桃花源。“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安房直子的童话森林,是一座美好的幻想森林,充满了对美好的人与自然和谐的世界的向往。在安房直子的童话里,没有丑陋狰狞的面目,没有贪图利禄的小人,有的只有爱,无穷无尽的爱。在《狐狸的窗户》里,写了猎人和小狐狸。小狐狸的妈妈很久很久被“砰——”地打死了。童话里并没有刻意描画猎人与狐狸的矛盾。只是和风般写着小狐狸幻成了“印染·桔梗屋”的小店员,猎人一眼就看明白了,却也没有挑明。小狐狸招呼猎人染染手指,说用染成蓝色的手指搭成的菱形的窗户里可以看见想念的人。小狐狸总能从窗户里看到死去的妈妈的身影。猎人在美丽的蓝色窗户里忘了自己的本意。情节的发展像禅语,和谐而安静。死亡与矛盾的描写就只有“被‘砰——’地打死了”那一句,轻描淡写,哀而不怒。

  安房直子的森林里,飘溢着凄恻、伤感。这时候的森林是《白鹦鹉的森林》里写的死亡国度里的那一片大森林。藤缠蔓绕,一株株老树遮天蔽日。树枝上开满了一簇簇白颜色的花……不,凑近一瞧,那竟不是花而是鸟。那些树上的白鹦鹉没有一只例外,全是另一个国度里人们对死去的亲人的思念。在《白鹦鹉的森林》里通过一个名叫水绘的女孩子,在一只白鹦鹉的带领下,找到了底下的黄泉国度,带去了对她那死去的姐姐的思念,写尽了冲破死亡界限的人们的彻骨的思念。原来死亡也不能带走思念与坚定的情谊。

下一页

      相关新闻:



相关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