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真正的主业是生活

  王石是中国房地产界的风云人物。这位锡伯族的后裔在中国改革开放的大潮中抓住机遇,从卖鸡饲料开始,把深圳“特发”下面的一个小小科室,缔造成为名闻遐迩的“万科”王国。有人说他是“儒商”,有人称他是著名企业家,有人把他誉为房地产界的“大哥大”。可是,在记者眼中,王石的魅力是他的为人,他的生活。

    这个喜欢自称“老王”,洋名“STONE”,喜欢看《万历十五年》的中国地产界大哥大级人物,19年前是深圳最大的国有企业特发公司下面的一家小饲料公司的“王经理”,和民工一起在深圳笋岗仓库扛玉米卖饲料;18年前“倒卖”进口录像机,甚至准备在八卦岭盖厂生产录像机;后来他的公司做过蒸馏水(怡宝)、设计(国企)、影视(曾拍过《过年》、《找乐》和《兰陵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还算叫座的好片子)、百货(“万佳百货”,在和沃尔玛的较量中不落下风,被华润购并后现已成为广东商业零售第一大户)、港口(锦州港)、汽车模型……,几乎各门业务口碑都不错,不过先后都被他一卖了之--唯一的幸存者或许只有女将郑凯南领衔的万科影视了,近两年拍出了《空镜子》和《日出》等电视剧。
    14年前王石杀入深圳地产业,第一个作品是红荔路旁的威登别墅,通过竞标高价拿的地;不久进入上海,拿到了虹桥机场附近的一块地。都说地产商在选地时,第一考虑的是地点,第二考虑的是地点,最后考虑的还是地点。万科的这两个地点明显处于下风,但王石最后都成了赢家。之后在90年代初期,万科一发不可收,开始了在房地产领域的跨地域扩张,沈阳、北京、天津、成都、武汉--直至最近的广州。
    今天人们熟悉的王石,基本上已是与这家叫“万科”的上市房地产公司的董事长连在一起的一个概念、一个标志,有时干脆就是一个爬山、滑翔、国外旅行爱好者的形象,一种中国新兴富裕阶层生活质量的标杆。

   他喜欢登山、滑翔、国外旅行,他说:这是一种生活状态。万科营造的就是一种美好的生活过程

    但是,王石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52岁的男人已经开始谢顶,但何以又能如此活力四射?52岁而能保持身材不发福者有,但还能热衷于登山、滑翔运动的就不多了;管着这么大一个企业竟能“置之不理”,顾自潇洒去也者不说寥寥无几,却也屈指可数。记者曾当面询问海尔集团当家人张瑞敏:您每天都要工作十四五个小时,但是王石却经常“不理朝政”,一味热衷做他的社会活动家,您怎么看?张瑞敏愣了一会,答道:那只能说我的本事不如他。本事大小的说法当然无稽,不过王石的行为已经影响了相当部分的中国企业家,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这个属虎的锡伯族后裔是否永远那么“离经叛道”?王石的魅力或者活力,与其说是来自他的行为,不如说是来自他的思想。这是个天生敏感、倔强、好胜、自信、理性而又喜欢叛逆的人,似乎总是站在时代潮流的前列,不过幸运的是他只是“前”了一点点,--正是这一点点保证了他的企业常常成为“先驱”而不是“先烈”。人家专业化的时候,他搞(经营)多元化;人家开始膨胀搞多元化了,他见人就说专业化,在万科搞所谓的“减法”,甚至准备把自己都给“卖”出去。房地产企业利润高达50%以上的时候,他却说高于25%的利润不做。
    王石这些年来最喜欢说的一个观点是,万科的主业是房地产。不过在记者看来,王石真正经营的主业或者可以说是生活。这不仅仅是体现在从当初公司提出的“追求健康丰盛的人生”到最近的品牌运动中提出的“建筑无限生活”等口号上,更重要的体现在王石和万科对中国房地产业的影响和冲击上。
    说万科真正的主业是生活并不是故弄玄虚。用万科总经理郁亮的话来说,万科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卖房子给客户,而是提供全新的生活体验。除了对住宅功能、性能方面的关注,“万科更致力于营造一种美好的生活过程”。 
    而王石的夫子自道或许是一个更为直观的解读:我业余喜欢爬山、滑翔,同我是不是老总没有直接关系,这是一种生活状态。中国人的生活状态的特点是什么呢?星期六星期天,陪太太小孩除外,基本没有户外活动。人们上小学、中学、大学时有体育活动,毕业之后户外活动就很少了,一直到退休,六十岁以后。在工作期间就是工作和创业,实际上这个状态是不对的。我自己无论是在学校读书时,还是在部队、工作之后,即使一天只休息四个小时,也一定要去游泳,星期天一定去远足,这也是一种生活状态。工作是生活的一部分,我到现在还保留着这种状态。老总没有时间,职员也没有时间。这是一种生活状态和生活态度的问题。
    或者这就是万科成功的密码。

    “公司没有决定的事情归我管,已经决定的事情由总经理负责办”

    王石1999年初辞去总经理一职,只当董事长。自此“公司没有决定的事情归我管,已经决定的事情由总经理负责办”。实际上公司的日常运作和他的关系已经不大。有个笑话说,当王石正在南美洲安第斯山脉海拔6000多米的山坡上,等待天气晴好时向最高峰冲刺时,总经理郁亮刚从当天第5个会场出来。这位性格温和的苏州才子一语双关地告诉记者,“刚才王石告诉我,他已经在南美登山的第五个营地了, 6000多米,这是我永远不可能达到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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