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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易丝·格丽克的诗         野鸢尾           在我苦难的尽头         有一扇门。         听我说完:那被你称为死亡的         我还记得。         头顶上,喧闹,松树的枝杈晃动不定。         然后空无。微弱的阳光         在干燥的地面上摇曳。         当知觉         埋在黑暗的泥土里,         幸存也令人恐怖。         那时突然结束了:你所惧怕的,作为         讲话,突然结束了,僵硬的土地         略微弯曲。那被我认作是鸟儿的,         冲入矮灌木丛。         你,如今不记得         从另一个世界到来的跋涉,         我告诉你我又能讲话了:一切         从遗忘中返回的,返回         去发现一个声音:         从我生命的核心,涌起         巨大的喷泉,湛蓝色         投影在蔚蓝的海水上。
 
          春雪           望着夜空:         我有两个自我,两种力量。         我在这儿和你一起,在窗边,         注视着你的反应。昨天         月亮升起在潮湿的大地之上,低低的花园里。         此刻,大地像月亮一样闪耀,         像光亮裹着的死物。         此刻你可以闭上眼睛。         我已经听到你的叫喊,以及在你之前的叫喊,         和它们背后的需要。         我已经给你看了你想要的:         不是信仰,而是屈从,         屈从于依靠暴力的权威。         冬天结束         寂静世界之上,一只鸟的鸣叫         唤醒了黑枝条间的荒凉。         你想要出生,我让你出生。         什么时候我的悲伤妨碍了         你的快乐?         急急向前         进入黑暗和光亮,同时         急于感知         仿佛你是某种新事物,想要         表达你自己         所有的光彩,所有的活泼         从来不想         这将让你付出什么,         从来不设想我的嗓音         恰恰不是你的一部分——         你不会在另一个世界听到它,         再不会清晰地,         再不会是鸟鸣或人的叫喊,         不是清晰的声音,只是         持续的回声         用全部的声音表示着再见,再见——         那条连续的线         把我们缚在一起。
 
          门
          我曾渴望保持自我,         安静,当这世界从不安静,         不是仲夏,而是第一朵花形成         之前的时刻,一切都还         没有过去的时刻——         不是仲夏,那令人陶醉的,         而是春末,草在花园边上         还没有长高,早郁金香         正要张开——         像一个孩子在门口盘旋,注视着其他人,         那些更早的,         一丛浓密的枝条,警觉于         其他的失败,公众的畏畏缩缩         用孩子对即将到来的能力的那种强烈自信         准备着击败         这些弱点,不屈服于         任何事情,时间正好         先于盛开,掌控的时期         在那礼物出现之前         在拥有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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