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游击小组的领导人,聋子圣地亚哥,和巴勃罗构成鲜明的对比。他对革命忠心耿耿,乔丹找他谈时,他语简心长,实事求是地摆了情况。当他知道事后撤走时马匹不够,就二话不说,主动连夜去搞马,哪知偏偏雪停了,敌骑兵巡逻队追踪他的脚迹,把他和四个部下逼到一个山头上。他们据险固守,聋子机智地诱敌暴露自己,杀了一个军官,但最后被敌机炸死在山头上,被敌人割下脑袋回去报功。老向导安塞尔莫心地善良,杀了敌人也感到内疚,想不出战后该怎样来赎这份罪,因为对天主的信仰已经被否定了。作者在小说中不止一次地写到天主教对西班牙人根深蒂固的影响,但对安塞尔莫来说,与其说这是宗教思想的烙印无法磨灭,还不如说是这无邪的心灵在被最基本的道德问题所折磨。最后炸桥时,他伏在白色的石路标后面,被碎铁片击中,默默地死了,手腕上仍然挽着那圈引爆的电线。乔丹痛心地想,如果用引爆器的话,这个好人是不致牺牲生命的。除了比拉尔,全书中只写了一个女人:玛丽亚。她生性温柔,天真无邪,和比拉尔适得其反。身心受到了粗暴的摧残,她遇到了乔丹这样的好人,毫无保留地以身相许。听到了聋子手下的青年哨兵华金的悲惨家史,她搂着他说,“我把你当哥哥,……你有家啦。我们都是一家人。”乔丹感动地也搂着他说,“我们都是兄弟。”她告诉乔丹,她父亲喊着“共和国万岁”被枪杀,她母亲接着高呼“我丈夫,本村村长万岁”而从容就义。想到此事,乔丹吻着熟睡中的玛丽亚,小声说,“我为你的家庭感到非常自豪。”在斗争中,乔丹和这些普通的西班牙人民打成了一片,心甘情愿地为他们献出自己年轻的生命。海明威用这一系列感人肺腑的小故事构成了一幅波澜壮阔的同仇敌忾地抗击法西斯匪帮的历史画面,奏出了一支人类兄弟情谊的赞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