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悦然:旅行容易让人变得无情

    近日,《鲤·旅馆》在思南公馆举行了新书发布会,作家陈丹燕、《鲤》杂志主编张悦然、编辑周嘉宁、《鲤》的作者、翻译家陶立夏、亚马逊数字库经理秦佚全出席发布会,分享了他们的旅行感受和趣事。

  《鲤》杂志创办至今,已经五周年。对于《鲤》这一期的主题为何选定“旅馆”系列,编辑周嘉宁解释说,因为有很多作家在旅馆中写作,有很多小说或电影把旅馆作为一个标志性内容放置其中,“因此我们想做这么一期内容,跟大家探讨一下有关旅馆在文学中、在我们生活中的意义。”

  年轻时四处旅行的陈丹燕说,对她而言,旅馆更多意味着出门在外时住的地方,她喜欢小旅馆和青年旅馆,“混乱的旅馆比较有意思,最没意思的就是一个人住一个房间,门关闭以后里面鸦雀无声。”在写《和平饭店》时,为寻找真切感受,陈丹燕搬去离家近20分钟路程的和平饭店住了一段时间,“一个人住在一个有家的城市里面,但是不住自己的家里却住酒店。当我提着箱子进房间,我的心情、眼界全变了,我变得更像一个旅行者,这个城市跟我没有太大关系,我觉得那个是对作家来讲是非常奇怪的感受。你看东西的视角一下子变了,不像一个本地人,而像一个旅行者,这是非常有趣的感受。”

  张悦然说旅馆有点像情人,“它有一个蜜月期”,在她眼中,在一个旅馆呆三至五天是最愉快的,“呆一天太过匆忙,呆三个月,旅馆和你的感情完全发生了改变,它已算另外一个形式的家。但又不如家舒服,而且它永远是旅馆,不会变成一个家。”张悦然总结住旅馆的心得体会说,当一个旅馆你住三天或者五天的时候,你会非常遵守酒店规矩,但如果住一个月或两个月,你和旅馆的相处就会逐渐失去最初的兴奋感,渐渐变得没有任何感觉,也开始打破规定条例。

  写有《分开旅行》的陶立夏,出外旅行一般住得是五星或超五星级的高级酒店,完全不是一般文艺青年住青年旅馆的作派。她说因为自己经常独自旅行,因此安全是考虑的第一要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为酒店撰写居住体验稿,所以一般是酒店埋单。她有过一次糟糕的住青年旅馆的经历,床单上都是老鼠屎、吃剩的糖果、米饭、碎屑等。“如果你一定要说我住高级酒店是装的话,我还是继续装下去好了。”但并不是住豪华酒店就没有烦恼,陶立夏说也有在高级酒店想号啕大哭的时候,“因为觉得人生非常美好又非常空虚,好像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可能很多人都会说这种想法会比较矫情,但是在我看来,高级酒店真的是非常完美但是又非常虚伪的。”

  对于时下都市白领辞职去丽江、大理开旅馆,张悦然说,这些人开旅馆的选择是一种对原来生活的逃避或放弃,旅馆对他们来说可能是一个逃避的地方,也是一个另外的藏身之处。“我觉得对很多人来说,这样的生活有一天还是会厌倦的,可是这样的生活厌倦了就很难再回到大城市去了,所以我觉得做这种选择需要下很大决心。”

  陈丹燕说她年轻时喜欢住青年旅馆,是因为有很多机会跟别人说话,然后也可以找到你认为有趣的人一起游玩。“我喜欢萍水相逢的关系,这种关系里面的人是最自然的。”而与陈丹燕观点相反,张悦然认为旅行会让人变得无情。旅行中遇到的人在道别时互留联系方式,其实大家都清楚是在自欺欺人,因为谁内心都知道彼此其实不会再联系。一个人如果习惯在短时间里迅速交朋友、离别,“如果习惯了这种告别的话,可能人就不会那么在乎浓烈的、凝滞的感情。”

  而谈到旅馆对写作的影响,陈丹燕说她没有多少经历在酒店写长篇小说的经历,如果开始写作她更习惯租一个房子。张悦然则表示旅馆写作会让人比较专注,“陌生环境下人会更清醒。”陶立夏对此表示认同,“如果有一天我再去创作的话,我还是会选择陌生环境。”但她有个怪癖是,写作的时候一定要开着电视机,要在电视机的声音陪衬下才能创作。

  讲起旅行时的阅读时,陈丹燕说她旅行没法看英文书,尤其是爱丽丝?门罗的书。秦俟全说他现在倾向带kindle,“因为非常方便”。陶立夏则爱带平时犹豫要不要看的书,“看完如果觉得好就还带回去,不好就留酒店了。所以旅途是个很好的扔书的机会。”

  那么,最想选择什么地方的旅馆写作看书呢?陈丹燕说:“对我来讲,其实可以四海为家,在什么地方看什么书,都不是太大的问题。”张悦然说有张舒服的床,镜子放在合适的地方,房间灯光光线柔和,如果有浴缸那就更好的地方。陶立夏则说想在热带岛屿尤其是有高悬崖的岛屿上的旅馆创作,“写不下去就在悬崖边走走,实在苦闷还可跳下去。”秦俟全说,有海能游泳没多少游客的地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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