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该书彻底背离传统小说情节和人物构造的方式,用戴从容的话来形容,就是极其啰嗦、时常跑题。书中夹杂有约1000首歌曲,包括歌剧选段、流行歌曲、民歌,甚至穿插进广告。因此,关于《芬尼根的守灵夜》,从始至终都有一个避不开的问题,那就是如何阅读。从这个问题引开去,戴从容与陈子善也与大家谈了谈小说的叙述模式、流派等问题。戴从容说,在1904年《都柏林人》出版时,当时就有很多评论说看不懂,那些号称“看懂了的”人很多也在误读。
几十年过去之后,《芬尼根的守灵夜》已经被大家解读出一大半了,直到今天,在都柏林三一学院、乔伊斯博物馆等地方,依然有《芬尼根的守灵夜》读书小组,大家每周聚会一次,一页一页拿出来读,一页一页分析。而且很多乔学家都非常慷慨,他们把自己的研究成果挂在网上,毫无保留。
“我能翻译出来是因为我一直站在其他人的肩膀上,”戴从容说,“我的解读汇聚了很多人的智慧。”自从《芬尼根的守灵夜》问世以来,有不少英美学者做了大量的基本工作,花费很多精力做索引的点点滴滴的工作,比如编《芬尼根的守灵夜德语词典》、《芬尼根的守灵夜人名索引》等等。戴从容认为,“如果没有这些研究,今天的解读完全不可能。”
1914年,乔伊斯《一个青年艺术家的画像》出版,评论普遍认为比《都柏林人》更难读。“但是现在,我们去阅读这两本书几乎没有任何问题了”,戴从容说,文学是被人改变的,“需要有一批走在前面的人,他们会改变一些传统的东西。”陈子善说:“20世纪,文学创作有两条主线,一条是还在讲故事的现实主义,一条是意识流的现代主义。这两条创作的主潮就像有轨电车的两条轨道,并行着更稳当,不必强求哪一条向另一条靠拢。现代主义小说出现最大的功能,就是给小说指明了新的可能性。”
关于这部天书的讨论仍在继续,据了解,在今年8月的上海书展上,主办方将邀请全世界主要的“乔学家”,参加《芬尼根的守灵夜》的研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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