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古文字诂林》为学术追求使命——深切怀念李玲璞老师

  1991年下半年,《诂林》曾先后召开了四次编纂工作会议。7月13日,《诂林》编纂规划制定首次会议在上海锦江饭店举行,王元化先生主持会议,到会的有关领导和出版机构负责人有龚心瀚、赵斌、钱伯诚、魏同贤,到会的顾问专家有顾廷龙、马承源先生(1927-2004)、齐森华、李玲璞、汪寿明等。会上,李老师谈了《诂林》整理编纂规划的初步设想。与会领导和专家对编纂工作的书名、内容、特点、体例、资料收集、电脑排版、开本字数、人力时间、规模经费等逐一进行了讨论。8月22日和9月9日,先后在王元化先生家中小范围讨论了《诂林》编纂规划的提纲草案,对书名内容、编纂宗旨、编纂体例、资料收集(包括外文资料)、经费使用等问题进行了更加细致的讨论研究,明确了以下几点:《诂林》项目由上海市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委托承办,项目经费由规划小组提供;王元化先生和钱伯诚先生都提出不参加学术顾问名单,只担任具体规划工作; 建议成立编纂工作委员会; 商定10下旬举行第一次顾问论证会,由规划小组和华东师大一同筹办。10月26日至28日,在华东师范大学举行了《诂林》的首次编纂规划论证会,《诂林》学术顾问胡厚宣(1911-1995)、张政烺(1912-2005)、裘锡圭、顾廷龙、戴家祥(1906-1998)参加了论证会,会上决定增加朱德熙(1920-1992)为《诂林》顾问。李老师在论证会上汇报了《诂林》编纂规划的草案,包括编纂宗旨、编纂体例、资料收集、工作步骤、工作班子、经费预算等。会议围绕《诂林》的书名和学术定位等进行了论证。这次专家论证会对明确《诂林》的编纂宗旨和编纂范围等最基本的问题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从《说文解字诂林新编》到《古文字诂林》

  《诂林》在创意之初曾定名为《说文解字诂林新编》,这在1991年10月下旬的首次专家论证会前一直还是这样的定名。1991年10月15日,上海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简报第四号的标题就是《关于落实〈说文解字诂林新编〉编纂工作的情报汇报》,1991年10月下旬,李老师在首次专家论证会上的汇报稿也是《〈说文解字诂林新编〉编纂规划(草案)》。在首次专家论证会上,各位学术顾问对书名提出了修改意见,认为《古文字诂林》的书名更科学,也更能体现并汇录历代学者关于古文字形音义的考释成果。此前定名《说文解字诂林新编》,曾要求不论新编或增补修订,不能离开《说文》,这样势必有所局限。实际上,《说文》也可列入古文字的研究范围。当年顾廷龙先生在其研究生论文 《说文废字废义考序》中就提出了《说文》与古文字研究的关系:“据《说文》以溯金文、甲骨文,是为阶梯。”“窃拟其途有三:一则以《说文》中连字,即互训者,统为考录,俾知全书之单字若干,单字偏旁与金文、甲骨文之缔造,其关系若何,或可比见。二则考《说文》中确为汉代之字,及一字而孳乳义近之数字者,分别著录,则余者或可谓较早之文字矣。三则《说文》 之字至今日有不用者甚多,就其不用者一一考辨,可见《说文》之中,或有真古文字在也。”
  1991年11月23日,华东师范大学第三六二期校报在头版刊登了“我校受托编纂 《古文字诂林》”的新闻,书名已改为《古文字诂林》。我本人还保存有李老师修改的《〈古文字诂林〉编纂规划》(修改稿),所署时间为1991年12月。可见《诂林》在1991年10月下旬第一次专家论证会后,项目名称已确定为《古文字诂林》。《古文字诂林》的定名,对于《诂林》的编纂具有重要的意义,虽然《诂林》仍参照《说文》部首顺序排列字头(但首列单字古隶定楷书字头,字头旁加注篆书),但《诂林》已不是新编或补编,而是一部全新体例和学术定位的大型古文字工具书,成为一部汇录上自殷商下迄秦汉的甲骨文、金文、古陶文、货币文、简牍文、帛书、玺印文和石刻文八种古文字形音义考释成果的大型工具书。

  在破除各类难题中推进《诂林》编纂工作

  《诂林》学术顾问李学勤先生认为《诂林》是“不寻常的学术成果”,“我要说的是,编印这样一部大型的专业工具书,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中国的古文字学源远流长,变化万端,学者加以隶写考定,又各家不同。这十二册书,有多少需要特殊处理的字形?仅此一点,我们就应该向编者和出版社表示敬意和感谢”,“大家赞美 《古文字诂林》‘集万卷于一册,汇众说于一编’,并非夸诞之辞”。(《不寻常的学术成果》,《解放日报》2005年11月9日第七版,下引李学勤先生语出处同。)李老师在主持《诂林》的编纂中,面临了难以想象的诸多困难,《诂林》的编纂就是在破除各类难题中不断推进的。下面略举我所知晓的数例难题,以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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