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中国人脱离了原来的乡土社会和关系网络的护持,他们要靠个人的努力与奋斗来寻找谋生之路,开拓事业,因而他们不再拘泥于身份等级、礼教习俗的束缚,而炼就了个人奋斗的能力与机敏,认同重视能力的平等与自由。他们为了在缝隙中开拓生存空间,更需要互相帮助、团结协作,因而组成了许多同乡同业的会馆、公所、行会等自治组织,以相互扶助救济,维护共同利益,也由此形成了既尊重个性、又善于协作的自治精神。这个缝隙还成为社会改革志士的舞台与孕育新社会生命的摇篮。从梁启超、汪康年创《时务报》宣传变法维新,到蔡元培、章太炎以《苏报》倡导反清革命;从一时耸动朝野舆论的“苏报案”,到屡屡掀动社会风潮的“张园演说”;从1900年严复、容闳等举办“中国国会”,到1921年中共召开第一次代表大会……。在上海这个中外权力的边缘缝隙里,不断产生出社会改革与进步的火种,播洒向各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