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对牛市沸腾时四处传扬的传奇以及民族乳品品牌的昔日荣耀已然提不起兴趣,在这个特殊关头,我们需要喧嚣过后的反思。
华尔街的突变风云不仅将教育美国,也会带给中国很多启示。尤其是美联储的几番动作,在引起巨大争议的同时,也给了大众一个反思的契机。
在美国,华盛顿抑或白宫代表政治,好莱坞意味着电影,而华尔街则是资本市场的代名词。资本市场是美国成为世界经济中心的重要力量来源,华尔街在美国经济崛起过程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它见证了全球金融体系的变革和资本市场的发展,在全球金融人士心目中有着无可比拟的崇高地位。1901年,当时华尔街的领袖人物摩根重组组建了一个新的钢铁公司,它的资本金达到了14亿美元,而同一年,美国联邦预算的支出只有5.25亿美元。足见当时华尔街对美国经济的影响力。
华尔街的辉煌是事实,但并不是真相的全部,正如有部香港电影告诉我们的那样——“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去年以来,受“次贷危机”全面爆发影响,从这个屡屡制造传奇的世界金融中心不断传来越来越令人震惊的 “噩耗”——贝尔斯登崩盘、“两房”危机、美林贱卖、雷曼破产、AIG陨落……在这场金融危机中,全球五大投行已经倒了三个。
尽管美国政府已展开声势浩大的救市行动,但百年一遇的“金融海啸”依然势不可挡。在这场堪与1929年大萧条相提并论的金融危机面前,华尔街铜牛黯然失色,全球股市牛气荡然无存。中国的牛市神话也被彻底粉碎,跌入谷底。更令人忧心忡忡的是:牛市没了,牛奶也出了问题,国内奶制品乃至食品行业出现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危机。如果说国际投行的破产毕竟事出域外,股市破位下行更多关乎虚拟经济,那么“毒奶”风波已然威胁到每个普通人实实在在的健康安全。中国人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将金融安全、财产安全、健康安全如此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在这场金融危机中,全球五大投行已经倒了三个,但投资银行的出现却发轫于上个世纪的金融危机。1929年大萧条之后,美国联邦政府认为投资银行业务有较高风险,禁止商业银行利用储户的资金参加投行业务,一大批综合性银行被迫分解为商业银行和投资银行。1935年春天,在缅因州岸边的小岛农场里,摩根财团将摩根银行拆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为JP摩根,继续从事传统的商业银行业务;另一部分被分离出来,成立一家完全独立的投资银行,名叫摩根士丹利。随着中国金融业的逐步开放,这个投资银行渐渐为国人所知,而摩根士丹利最有名的一位华人却在2006年被炒了“鱿鱼”。他就是鼓吹中国房地产和股市泡沫论而名声大噪的前摩根士丹利亚太区首席经济学家谢国忠。谢国忠本人拒绝谈论自己离职的具体原因,摩根士丹利亚太区总部也没有对此事件发表官方看法,而坊间流传的版本是,谢国忠离职与他的一封被泄露的内部电邮有关,而该电邮的内容仅仅是批评亚洲某国的经济。一封并非涉密的电邮与九年的明星投资分析师生涯相比似乎不值一提,但看了一位曾在摩根士丹利工作过的更明星的分析师安迪·凯斯勒的《华尔街的肉》,才认识到谢国忠的遭遇其实再平常不过。在安迪·凯斯勒笔下,“肉”是对华尔街的分析师们最贴切的比喻,“谎言”则是在华尔街扬名立万的通行证。
在利益背后,中国股市中也同样充斥着信誓旦旦却最终南辕北辙的股价预测,同一个机构会在指数达到6000时疾呼增持金融股,而在2000点时却警告银行股的风险。
楚汉相争时,项羽屯兵40万在新丰鸿门,谋士范增设计要除掉刘邦。刘邦依约赴鸿门宴,范增请项庄舞剑助兴,意图杀害刘邦。张良叫来樊哙,刘邦借上厕所的机会与樊哙商议如何逃走,樊哙说:“如今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何辞为?”《华尔街的肉》描述的华尔街分析师生存状态,恰好可以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来表达。面对“鱼肉”处境,刘邦选择了“走为上”,而安迪·凯斯勒在书中也称自己是成功逃脱——此书的副标题即为“我从股市绞肉机中死里逃生”。这样看来谢国忠的离开似乎也就顺理成章。而在《华尔街的肉》中,安迪·凯斯勒的几个同样是明星分析师的朋友却没有那么幸运了,几乎都遭到牢狱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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