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宋文》20载“磨剑”史

    当时《全宋文》赔钱是因为渠道不畅通

    可曾枣庄与同事们考虑到的是:《全宋文》出版工程实在太大了,如果每年只出10册,就要到2010年才有可能出齐,成为跨世纪出版工程。放慢出版进度,自然可减少出版社每年的赔钱,但不能减少赔钱的总数;相反出版周期越长,征订数就越下降,出版社背的袍袱就越重。为编《全宋文》,全国高校古籍委员会已投资85万,并且投给古籍所的日常经费也用在编《全宋文》上了,实际已花了100多万元。这是值得的,正如巴蜀书社的《全宋文内容简介》所说:“该书包含了宋代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的丰富史料,各方面的研究工作者都可从中找到有用的资料。”但书不印出来,是无法实现这种社会效益的。这样一部大书,没有索引,也不便使用;而书未印出,索引也无法编纂。就一般情况而言,一部书每年出5册甚至10册,已经很不错了。但像《全宋文》这样的大书,确实需要采取特殊的出版措施。

    他们认为,出版《全宋文》赔钱,这完全是不善经营造成的。当时的《全宋诗》、《全明诗》都赚钱,印数达7000~8000册,唯独《全宋文》赔钱,主要是因为发行渠道不畅通。当年错误地搞分册征订,加之出版周期太长,每征订一次,征订数就下降一次。现在已很难改变这一被动局面,唯一的出路就是贷款也要尽快印完,然后配上索引,一次推出。

    运作《全宋文》三个策略

    为加快《全宋文》的出版进度,他们提出了上中下三策。上策是由巴蜀书社向四川省新闻出版局申请补贴或贷款,改成微机排版,每年印30~40册,这样三五年内肯定可出齐。关键是经费,但也可解决。省新闻出版局明确表示过“为支持学术事业,这点钱还拿得出来”。下策是巴蜀书社如果实在有困难,可解除合同,由他们另找出版社出版,条件是巴蜀书社放弃全书版权(包括已出部分)。中策是改为联合出书,仍以巴蜀书社的名义出版,但从第41册起,由他们自筹资金,自费出版,自负赢亏,条件是他们将来可转让版权,可抽印、重印全书(含前40册),亦赢亏自负,与出版社无关。他们算过细账,只要将来能重印1000册(不再需要付稿费和排版费,只需付印刷费),就可收回全部成本,还可略有结余。加上抽印和出让版权,肯定可赢利,因此决心贷款自费出书。

    出版社权衡再三,最后选择了上策,但没有去争取贷款。

    《全宋文》停了10年再度开始运作和巴蜀书社解除合约

    《全宋文》出完第50册后,时间到了1994年10月,巴蜀书社停止出版,这一停,就是10年。

    1995年左右,曾枣庄风闻巴蜀书社正与策划过《传世藏书》的诚成集团谈判《全宋文》的版权转让,他立即向巴蜀书社表示:同任何人签订的有关《全宋文》的协议都是无效的,因为稿子在我们手上,我们一个字也不会交。

    巴蜀书社承诺转让金平分。1996年四川大学古籍所、诚成集团、巴蜀书社三方签订新合同,《全宋文》最终以260万元转到诚成集团出版发行,古籍所分得160万元,巴蜀书社分得100万元。据悉,此后两年诚成集团确实在加紧排校《全宋文》,但到1998年,在排版完150册后,却停止了。

    2000年左右,当古籍所得知诚成集团未再排校《全宋文》后,他们非常担心《全宋文》原稿被弄丢了,因此以作者要通校清样的名义,经多次交涉,2001年分三次从北京、长沙要回了大部份原稿。

    2001年10月,巴蜀书社获知诚成集团已表示不愿出书,仍表示要坚持出版。双方达成口头协议,希望赶在2003年巴蜀书社和川大古籍所成立20周年的时候全部出版,很有纪念意义。同时,出齐《全宋文》大概还要800万元左右的资金,即使四川省新闻出版局答应贷款400万元,也还有一半的资金缺口。为此,古籍所向个人筹集了十余万元开始了《全宋文》排校扫尾工作,但时间过去半年多,巴蜀书社由于经费紧张,依然没有归还古籍所向个人筹集的十余万元,也没有出版《全宋文》的动向。为此,曾枣庄自2002年2月1日至2002年7月29日,向巴蜀书社连续发出了7封出版催告函,但巴蜀书社表示的仍然是“资金缺口仍有1/2,容当从容筹措”的态度,曾枣庄看出来,“从容”二字意味着要无限地拖下去。

    最后双方在2002年7月31日签订了《共同声明》,终止了出版合作,这场历经十余年出版波折也终于告一段落。

    上海辞书出版社相中《全宋文》,安徽教育社随后加盟

    3天后,曾枣庄与表达过出版《全宋文》意愿的江苏古籍出版社取得了联系,江苏古籍出版社和江苏出版集团对此十分重视,并特此开了专家论证会,他们立即请专家审阅《全宋文》部分样稿。

    阴差阳错的是,适逢江苏出版集团改为凤凰出版集团,领导班子调整,而曾枣庄也要立即赶赴日本讲学两个月,《全宋文》出版一事就这么被托到了2003年春节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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