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尹郁:我觉得每位少年的骨子里都有叛逆和流浪的本性,这种漂泊的经历,给了我们一个更宽大的空间。我一直觉得具有青春质地的少年作者写自己的故事,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更具备优先的感应,先天的优势及形式的创新能力。
肖水:我觉得“漂泊”这个词过于沉重了。如果我的父母看见我奢谈一些我未曾经历过的磨难,他们会有被欺骗的感觉的,因为在金钱上他们从来不曾对我吝啬过。而我做过的事情不是“漂泊”,而是“自我放逐”。这件事情我在好几篇文章中这样写道:在上海的生活太优越了,我终于明白玩物丧志的含义了,我迫不及待地要逃走,我要逃到没有一个人认识我的青岛去复习考研。就是在青岛的整个冬天没有暖气的公寓里,有一条看不见的道路通向我的梦想之境──复旦大学。
《新作文》:我相信这是一种必要的漂泊或者行走,肯定带给了你们很多新鲜的体验和激励。我很关心它们是否可以在你们的新书里看到──说说即将出版的新书吧?
刘童:我的《美丽最少年》讲述的是两个少年追逐幸福和爱的故事。他们其实并无交集,只是结尾的一部舞台剧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对于爱和幸福的理解,他们不尽相同,但一场戏剧已经开始还未结束,两个人陌生人的生活竟然串联在了一起。舞台剧《美丽最少年》的演出,让他们真正懂得了什么是爱,什么是幸福,什么是自己的追逐。
肖水:《恋恋半岛》讲述的是两个复旦的学生逃课去青岛旅行的故事。这本可能是一次平淡无奇的旅行,但一旦疯狂爱上他们的两个女孩从上海尾随而至的时候,故事就完全变成了四个人或者更多人的情感纠缠了。在一座有着绝美风景的半岛上,他们的故事如同呓语一般展开。当他们回到上海的时候,气候变了,风景变了,内心的爱情也变了,一切都没有预料地改变了。而结局是,六个青春少年,仿佛天空一束绚烂的烟火,曾经那么灿烂动人,却在一瞬之间消失在了黑暗的背景中。此外,《恋恋半岛》并非如一些人所想的是我的自传或者半自传。我和那些主人公惟一的交集,可能是我也去过青岛,并同样为那里的风景着迷。当然,他们是不可能与我完全剥离的,我将自己的一些情感,将朋友的一些故事,以及一些道听途说的爱情,甚至一些不着边际的想象,都融合在这部小说里了。我想说,大部分时间里,我是在叙说的的确确曾发生的生活,只不过他们的出现具备了一些戏剧化,并且我让他们戴着一张残酷青春的面具。
曾尹郁:《童话》中有很多故事来自身边,在采集和编排故事的时候我却惊人地发现每个人的成长竟是如此相似,几乎都经历了一个寻找──坚持──放弃──重拾的过程。在以第三人称方式的叙述中,我也随着主人公的成长进行了一次净洗:即使童话不存在于这个世界,我们也要有相信童话的心灵。在安排《童话》结局时我曾和很多读者进行了思想的交流,我被那些对未来有着美好希望的人所深深感动,最终还是忍不下心写成悲剧,只好带着一种近乎于残酷的信仰,给予美好的结局,也是告诫生活中的自己,要坚持善念和希望,那么,童话一定存在。
《新作文》:听说,写作中你们是一个默契的组合,而在生活里,你们是很好的朋友,还记得最初的认识的场景吗?
刘童:我和曾尹郁认识已经好久了,几乎可以上溯到我和易术的友谊的开始。那时我陪易术去他的母校做签售,作为文学社社长的曾尹郁陪同左右,虽然不经世事,但已经初显锋芒了。我和肖水的认识要迟到2003年的冬天,他在青岛,我在长沙,我们通过网络为一些文学话题而争论不休,但没过几个小时竟然会因为我们怀着同样考研的理想而成为了好朋友。我们三个最初的同时出现是在2004年初我给一个中学的签售会上,小曾穿着借来的衣服,把自己打扮得异常清纯,而肖水穿着我的衣服,把自己打扮得异常另类,但是那些外在的东西没有阻隔我们之间的友谊,我们三个迅速掉入那种叫“友谊”的泥浆里,并一直滚爬到现在。
《新作文》:你们不担心事业上的合作,也许会伤害到朋友之间的友谊吗?或者说通过这次组合,你们试图展示一种什么样的姿态?
曾尹郁:我们三人本来就是很好的朋友,但是在行文方式上有着截然不同的风格,也展示了少年人生中多元的思考和成长。我们的写作都倾向于生命最初的悸动和感悟、最初的迷惘和汹涌、最初的悲伤和喜悦。而所有这一切,翻开书,在故事里成长。合上书,在故事外成长……
刘童:不会,他们在我眼里都是弟弟。我们都处于成长不同的阶段,而不属于同一段路各自要选择路口的状况。三个人的写作都是坚持,努力,组合就是放大镜,希望用这样的精神去影响到周围的人。
肖水:姿态?呵呵,我觉得,我们只会有两种姿态:第一,你看到的Z.O.S一定是团结合作,亲如兄弟Z.O.S,第二,你看到的Z.O.S一定会是与读者加强交流,和他们成为好朋友的Z.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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