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近代军事思想的第三个特点,无论是内容还是结构层次,总是由低级向高级,由低层次向高层次,由进步替代落后,逐步转变、递嬗、更新、完善,体现了中国近代军事思想发展的总趋势。林则徐等有识之士为拯救民族危亡,反对外族入侵,而大声疾呼,求武器变革,求装备更新,提出了“师夷长技以制夷”的主张,这是救亡图存和思想启蒙运动在军事领域中的反映。然而,它毕竟处于低级阶段,是第一步。甲午战争后,人们从重视武器装备到重视军制改革,中国近代军事思想的发展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缩短了同西方军事思想的距离。如果说,在这以前已经初步筑成了近代军事思想的理论构架,那么,自辛亥革命至新中国诞生前,人们开始把政治统帅军事当作军事活动的一条主线,主张通过武装斗争,推翻旧的政治体制,改革旧的军事制度,改造旧的军队,以建立新的国家机器。中国近代军事思想的发展,正是沿着这一轨迹,走完了自己的路途。
○您的军事史研究思想,是如何贯彻到您所主编的《军事历史研究》杂志中去?
●毋庸讳言,我是军人兼书生,对于军事历史研究,是情有独钟的。我主编的《军事历史研究》是军事历史科学研究领域一份创刊早、容量大、涵盖面广的大型综合性学术刊物。该刊自1986年创刊至今,已历经十七个春秋,共出了66期,近两千万文字,取得了丰硕的成果。我把《军事历史研究》的定位标准放在:发挥专业特长,继续瞄准构建军事史学科体系这一高度,进一步从基础性、系统性、科学性要求出发,既要加强宏观层面上的理论研究,如治军治兵思想、战争指导规律、国防理论、兵家兵略、军事制度、军事学术、军事文化、军事教育、军事伦理等,也要深化微观具体问题的分析,如典型战例、军事人物、军事论著及军事史料的评述、军事史学术研究信息的传播;既要重视军事历史内容的阐述,又要强调现实军事问题的探讨,在研究古今中外军事史的同时,绝不能忽视对诸如军事革命、周边军情等现实问题的研讨。为繁荣军事科学、建筑军事历史完整的学科体系,加倍努力,再作贡献。因此服务于军队建设,贡献于国防事业,这无疑是《军事历史研究》一个崇高的奋斗目标,一项义不容辞的神圣使命。
○我们因攻克课题曾一起在上海历史研究所共同奋斗过,我为完成任务,几乎每天研读到深夜2点钟,相比之下,您要悠闲得多,而任务却完成得很出色,不少人戏称您为“写作机器”,意即出手快、效率高、成果多,请谈谈您治学和科研方面的诀窍。
●那段共同奋斗的经历令人难忘,对于您的刻苦研读精神,我经常作为实例来教导我的研究生。至于我,其实在治学和科研方面也是花了很大力气、下了很多功夫的,能干的前提是苦干。如果说,我有什么成绩或诀窍的话,那主要与我的态度有关,我的体会是三个字:勤、静、新。
关于“勤”。我的专业属于历史学和军事学的研究范畴,是一门厚重的基础性学科,要想有所建树,不下功夫不行,少下功夫也不行。因此,就必须提倡一个“勤”字。要勤看,即博览群书;要有一种“上穷碧落下黄泉,动手动脚找资料”的精神,即跑书店、跑图书馆、跑档案馆等,有了大量的史料,才能真正做到博览;同时要勤写,即多动手、多练笔,我相信好文章是改出来的,不是写出来的;还要勤思考,即写一篇文章、研究一个课题,要多想几个为什么?深思才能熟虑,才能透视历史的表象,揭示历史发展的真谛,实现历史研究的各种价值。
关于“静”。历史学不像有些应用性学科那么受到众多人青睐,因此对每一个进入历史研究领域的人来说,就必须提倡一个“静”字,要有长期坐“冷板凳”的思想准备,安下心来,“静”心研究。故研究历史学的人,不一定是非常灵活的人,但必须是非常刻苦的人、非常有恒心的人。“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要想在学术研究领域有所建树的话,就不能不“静”下心来,甘心寂寞,耐得起清苦,在史学研究领域,更需要提倡这种精神。
关于“新”。作为史学工作者,“新”代表着能力和素质的问题。我们提倡在史学研究领域要有新的知识结构、新的研究思路、新的研究方法,发掘新的史料、注重新的论证、提出新的见解。创新是推动史学研究的灵魂和不竭的动力,更是史学研究工作者获得进步和发展的源泉和标尺。以党史、军史研究的体系和方法为例,我的看法是,既要具备中国传统史学研究功底,又要尽量吸纳西方史学和其他社会科学以及自然科学的研究成果,史学研究的希望就是在古老的领地上开垦新的苑地,培植新的果树,结出新的果实。
○您作为上海市中共党史学会会长,对学科建设有哪些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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