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入军校大门之后,我只是从哲学社会科学五路大军中的一路转移到了另一路。我非常佩服军校领导在尊重知识、尊重人才方面所作的种种努力,正是在他们的支持关怀下,我始终没有脱离教学岗位,始终没有脱离学术研究领域,先后担任了《军事历史研究》的副主编、主编,由副教授、正教授而博士生导师,从中校、上校到大校,我被校方聘为知名教授。这十多年来,由于军校的特点和我本人的专业,特别是出于学科建设的需要,我主要从事中国军事史、中共党史(现代史)领域的教学和研究;先后开设了“中国军事史学概论”、“中国军事史研究”、“中国军事思想史”、“中国近代国防史”、“马克思主义与中国近现代军事”、“马克思主义军事史学”等课程,撰写和编纂(包括与他人合作)的论著有《中国近代军事思想和军队建设》、《中国共产党七十年》、《中国历史命运的大抉择??从蒋介石到毛泽东》、《世纪大角逐》、《潘汉年传奇》、《一场奇特的战争??中国工农红军反“围剿”战争史实》、《中国共产党八十年》、《八一三淞沪抗战》、《智者谋略》、《朝鲜战争研究的现状及其未来展望》、《论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巴尔干抵抗运动??兼论小国在大战中的历史地位》、《论〈孙子兵法〉的国家安全战略》、《论〈孙子兵法〉的战争欲望观》等。
○您的《潘汉年传奇》,我印象特别深刻。当时电视台播放连续剧《潘汉年》,影响极大,几乎家喻户晓;潘汉年的扮演者、主演王华英在接受电视采访时,问到他为什么演出这么成功,他谈了一些原因,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反复拜读了您的大作《潘汉年传奇》。您能使学术成果尽快被艺术吸收、为现实服务,这很了不起。
●谢谢您的赞扬。其实,为潘汉年作传,对于我来说,是一件遂心愿的事情。早在1982年下半年,即潘汉年平反昭雪的日子,我正执教于复旦大学历史系,主讲中共党史和中国革命史,承担着抗日战争史、汪伪政权史的研究课题,出于对学科建设和学术研究的考虑,并受责任心和正义感的驱使,我便萌发了撰写一部潘汉年传记的念头。于是,我像海绵吸水一般,悉数搜集潘汉年的有关史料、回忆录和研究论著。1987年秋,我被特招到空军政治学院,“置身于营幕”之中,不得不将这件事暂时搁了下来。直到1995年初,才又将此事提到了我的议事日程上来,着手进行写作。
潘汉年是一位充满神秘色彩的职业革命家,是中共党内高级领导层中的传奇式人物。潘汉年的一生,虽然坎坷曲折,但却令人敬佩;虽然光照千秋,但却叫人叹惜。他有着特殊的功绩,也有着特殊的遭遇。就是这位历史的功臣,却成了共和国的第一个大冤案的主人。由于长期在隐蔽战线工作,由于潘本人极强的党性原则,又由于蒙冤入狱长达27年之久,许多重大的而且生动的史迹被湮没了。因此,要为潘汉年著述一部准确、可靠的传记类信史,的确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我和我的同行们都有这么一个感觉:现在人物类传记可以说是多如牛毛,但是缺少的是一个“信”字。史学研究当然需要而且允许采用直观思维、逻辑思维和形象思维等方法,以还原历史的本来面目、揭示历史的本来规律为己任;但历史研究最忌的是捕风捉影、妙笔生花、随心所欲。不少人物类传记采取胡编乱造、张冠李戴的手法,使历史人物面目全非。史学工作者的一个神圣而长期的使命,就是给我们的社会、给我们的时代,特别是给我们的子孙后代留下真史、信史。据此原则,我在先前搜集到的大量史料的基础上,又搜集了许多新的史料,在数易其稿之后,终于在1996年12月潘汉年诞辰90周年之际,这部《潘汉年传奇》由上海人民出版社推出。
○据了解,《潘汉年传奇》先后再版四次,发行量高达4万册。在学术性、人物传记类的著作中,这样高的发行量是不太多的,那么请问其奥秘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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