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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想趁此机会,表明我的一点愿望,就是现任总统蒋先生,为国民大会内外所共同拥戴,其当选已不待投票而早可决定。副总统应与总统同属一政党,且应为总统候选人所提名,夙为民主国家之通例。此次国民党所提之总统、副总统候选人,当选既绝对有把握,则其他党派或无党派人士,自不必有任何陪选之举动;节省手续,尚属次要,明知无可能,也无必要,而故为点缀,似与实事求是之旨相违。最近闻青年党与民社党均有不参加竞选之表示;无党派人士,既无组织,更不必有所作为。……深信各党派和全体国大代表也会同此主张的。 借了国民党预定调子的宣传,王云五似乎在幽幽地发泄牢骚。选举大会由王云五主持,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蒋介石、严家淦分别“当选”为“总统”、“副总统”。 对于王云五在“国大”上的表现,台湾方面有不同看法。国民党报纸把他吹捧为“国大之宝”、“最佳主席”、“说明专家”、“最佳风度代表”。在国民党的舆论专制时期,王云五在“国大”的表现是受到高度赞扬的,几乎听不到坦率的批评声。在70年代末台湾党禁稍有所松动的政治背景下,对王云五的评价有了些新意。朱文伯撰文指出,1960年“国大”第三次会议,执政党坚持“总统”不经“宪法”修改程序得以连任,遭到强烈抵制,以致多数国民党籍的代表也希望通过“修宪”,使“总统”的连任“有法可依”,代表们亦可行使创制、复决两权。争论的结果,“动员戡乱时期,总统、副总统得连选连任”,但又通过“国民大会制定办法,创制中央法律原则与复兴中央法律,不受宪法第二十七条第二项之限制”,王云五为之协调,并保证“本人来自工商界”,说话算数,“希望大家信任本人的说话”。但到了1966年第四次“国大”,王云五却食言了。朱文伯对王云五的食言与不敢秉公言政作了如下述评: 云五先生好象忘了六年前的“保证”,主席团也好,大会也好,他竟不坚持了。为了怕“得罪巨室”,说“一”不是“一”,说“二”不是“二”,不能不说是一种缺憾!……他不是三缄其口的人,对同胞,对公教人员,甚至对外国人,常有谈话发表,何以对政府吝于进言呢? 从1957年国民党八大到1969年国民党十大,是台湾当局借鼓吹“反攻复国”、大大强化一党专政的时期。王云五本人有在台湾担任“考试院”副院长和“行政院”副院长的经历,他在公开场合发表的言论,其政治倾向性是很明显的。他原本一些有限的民主意识,往往屈从于官方意旨,或者说服从于国民党的意旨,而很少体现出来。 1972年和1978年,台湾方面召开“国大”一届五次和六次大会。其时,王云五年老体衰,而且已脱离政坛多年,有时敢讲几句不合时宜的话,对徒具形式的“国民大会”不抱什么奢望,偶尔出席几次会议,无所重要表现。 奉命主持行政改革,提出改革建议案,涉及弊政方方面面。军方缺乏合作诚意,蒋介石放弃改革初旨,采取拖延策略。前后折腾九年多,王云五殚精竭虑,绩效甚微,反而激发民间怨气和讥评。 1954年8月王云五出任“考试院”副院长,1958年7月转任“行政院”副院长,至1963年12月辞去官职。在台9年为官任内,因为党内外有别的关系,他没有参与过国民党中央决策事宜。从无党派人士从政的角度看,王云五当官为国民党一党专政作了些许粉饰,主要起了政治点缀品的作用。但他本人想在官场有所作为,曾竭尽全力投入一桩“公事”,即主持设计行政改革方案,并勉力推行之,虽然客观效果不很显著,却是他从政生涯中值得一提的一段经历。 1954年10月,王云五受聘为“革命实践研究委员会科学管理专题研究组专题研究委员”。此后,他多次主持该组的座谈会,先后与各行政机关长官幕僚、公营和私营企业负责人商讨问题,听取意见,力图提出可供当局采行的改革方案,以提高行政效率。该研究组的宗旨,王云五在1955年主持第三次座谈会时,讲得很明白: 科学管理专题研究小组旨在研究党、政、军三方面密切联系,进而提高行政效率,使得彼此配合,以达到总统所号召的“科学方法,法制精神”的目的。近年来,政府在军事方面,因有美国顾问团之协助整顿,确有相当进步。政治方面虽也有进步,但仍不够理想。我们知道行政主要是在便民,但如许多机关公文旅行,费时甚久,有时往往石沉大海,不独对便民说不过去,就反攻动员方面来说,更是谈不上。 经过半年多的调查考察,王云五于1955年7月中旬,以“科学管理专题研究组”召集人的名义,向那时的兼任“行政院”院长的“总统”蒋介石提出改进行政效率研究报告,详细汇报调研过程、目前存在的问题并建议参考美国胡佛研究委员会的经验,实施行政改革。这份报告的最后部分写道: 今日行政方面病况已深;救治不容再缓。如欲实现院长所指示“简化办事手续,实行分层负责,严格考核成绩”各项,以达提高行政效率,配合党政军联合作战之目的,窃以为首应划分机关相互间与机关上下级间之职权,进而检讨如何减少公文表报,简化重复手续。……为七年之病,求三年之艾,似宜略仿美国政府设立胡佛委员会之意,超然于五院之外,成立一行政效率调查委员会,期以一年时间,完成调查研究工作,制成建议,直接呈报总统,以供采择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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