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人是实干家,西方人对罗马遗产的继承也是一种实干行为,他们把感受到的罗马遗产的力量转化为一种维新创造的力量,从而也使人们感受到了这双重的力量。例如,17世纪英国两位最伟大的诗人弥尔顿和德莱顿都是拉丁诗人维吉尔的崇拜者和模仿者。弥尔顿希望其《黎西达斯》的读者心中能有维吉尔的《牧歌》,而其《失乐园》的读者应时刻不忘维吉尔的《埃涅阿斯纪》。在若干段落词句、篇章结构以及韵律上,弥尔顿都是以维吉尔为样板的。德莱顿虽声称他“从本性上说”是个荷马式的而非维吉尔式的作家,但他却推崇维吉尔的典雅的语言,并以之作为自己荷马式强劲内容的表达手段,从而创造了自己独特的文风。再如,罗马人的实干才能尤其表现在建筑上,而罗马建筑留给后人的也不只是残垣断柱,更重要的是它提供的范式和理念。自文艺复兴以来的每个时代在建筑领域中都一次次地重新发现罗马,建筑师们怀着各自不同的期望去观察和研究罗马,并把他们发现的建筑学秘密和感受到的设计灵感付诸实践。列昂·克勒尔在20世纪70、80年代曾进行了利用罗马建筑设计风格来改建欧洲城市中心的设计尝试。他的作品在某些方面反对现代运动的观点,也被普遍认为是“后现代主义”的理念。 从感受罗马的遗产,到珍视该遗产的价值,从维护该遗产的价值,到利用该遗产进行“文化投资”令其升值,直至创造崭新的文化成就,正是西方世界继承和超越罗马遗产的大致历程。在这个历程当中,西方人也感受到了自己就是罗马人。
《罗马的遗产》 [英]理查德·詹金斯编 晏绍祥等译 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年8月版 定价:6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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