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纂丛书是我国的优良文化传统。编纂丛书就是把单种书籍按照一定体例和原则汇编为一套书。丛书有综合性的,也有按照年代、地域或学科等汇编的。我国最早的丛书是南宋俞鼎孙、俞经编的《儒学警悟》,以后历代都有编纂。一九五九年上海图书馆编《中国丛书综录》,收宋至民国丛书二千七百九十七部。编纂丛书对于保存和流传书籍有很大作用,有些书籍如果没编入丛书就可能湮没无闻了。
鉴于编纂丛书的传统和实际需要,一九八〇年代初,复旦大学图书馆和部分教授提出了编纂《民国丛书》的设想。他们的出发点是:
一、民国时期是一个重要历史阶段。民国成立,推翻了千年封建帝制,随之五四运动兴起,中西文化频繁交流,新旧思想剧烈冲突,各种主义、党派、学派、教派纷纷出现,由此形成了一个百家争鸣局面,各种学术书籍大量涌现。当年出版的这些书籍,是我们今天了解和研究这个时代的重要依据,也是繁荣社会主义学术文化的参考资料。
二、民国时期出版的图书今天已十分难找。由于当时书籍印数不多,纸张自然风化,以及战乱不断,书籍损失严重,有的民国书籍甚至比明清古本还要难找。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近几十年来民国图书少有再版的,使年青一代学子产生了断层之感。因此,编纂《民国丛书》十分必要,十分迫切,已成为具有抢救意义的当务之急。
这些观点已在周谷城先生所写《民国丛书·序》中得到充分阐述。
据估计,民国时期出版书籍约十万种,《民国丛书》拟选收各种学术著作和历史资料三千种左右(不收文学作品及科技读物)。这当然是一个庞大的计划。考虑到当时我国的改革开放还刚开始,国家经济实力不强,文教经费有限,要出版这样一套大型丛书还是有一定困难的,一时还没有出版单位来承担。
此时上海书店得到这一信息,经过研究,决定主动请缨,表示可以合作,承担丛书出版任务。上海书店在上海出版界是一个小单位,为什么敢于独力承担这一出版任务呢?主要有以下三个条件。
一是根据多年出版经验,我们已制定了“积累文化,提供资料”的出版方向。编辑出版《民国丛书》,是为文化教育事业服务,意义重大,值得努力去做。
二是上海书店长期从事影印出版工作,已取得了编印大部头书的丰富经验。此前我们已编印过多种大部头书,如《天一阁藏明代方志选刊》、《明实录》、《道藏》、《二十五史》、《东方杂志》、《燕京学报》、《良友画报》等,都取得了成功,并建立了一整套收集、整理、印刷、发行的工作机构和制度、方法。
三是这时候我们正在进行中的影印《申报》(全套八开四百册)的工作已接近尾声,而原来计划中影印北京图书馆藏文津阁《四库全书》的工作却遇到了阻碍,因此正好可以腾出一定力量(人力、资金等)来从事《民国丛书》的出版工作。
在我们与复旦大学徐鹏教授等取得联系后,双方果然一拍即合,立即取得了合作出版《民国丛书》的共识。
接着,便组成了以周谷城教授为主编,由复旦大学、上海师范大学、上海图书馆等专家、教授及上海书店有关领导组成的编辑委员会。编委成员有:王元化、王邦佐、王明根、田汝康、叶孝信、朱柏康、伍蠡甫、庄锡昌、汤纲、李龙牧、严北溟、吴文祺、林国华、周谷城、罗竹风、胡道静、桂世祚、顾廷龙、徐鹏、蒋孔阳、谭其骧、蔡尚思等共二十二人。
周谷城教授原是上海书店一九八四年聘请的十二位顾问之一,多年来一直支持我们的出版工作。他对上海书店参与编辑出版《民国丛书》十分赞赏,寄予厚望。
一九八八年夏,在周谷城教授主持下,召开了《民国丛书》编委会第一次会议。会议主要讨论了《民国丛书》的编辑方针、原则和方法等。例如:入选书目要体观“双百”方针,各种流派兼收;既要重视学术名著,也要收资料性图书;既要重视有代表性的专著,也要考虑有广泛影响的普及性著作;既要收名家的个人著作,也要选收重要的群体性论著,等等。每编书目,要在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先编出初稿,然后听取有关专家、学者意见,再交编委会会议审定。
为便于工作,又由复旦大学图书馆和上海书店编辑室人员组成编辑工作小组。小组的主要任务是在编委会指导下,从事每编书目的收集整理和初选。编辑小组组长由王明根(复旦)、刘华庭(上海书店)担任,成员有孙正明、刘鸿庆、杨康年、昊瑞武、沈丰荪、陈煜仪、罗伟国、徐力励、傅德华、焦宗德、谢耀华、阙武君、蔡幼纹等。
入选书目的底本,主要由复旦大学图书馆提供,并利用社会力量,向各大学和上海图书馆等商借。借用底本酌付费用,并赠送若干样书。
关于出版,原则上照原本影印,保持原貌。分编分期出版,每编精装本一百册,约收书二百至二百五十种。全书十编,争取在五六年内完成。出版资金及有关出版工作的整理、审读、报批、印刷、发行等,均由上海书店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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