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可以被期待的写作者|《余事勿取》

    日前,青年作家魏思孝的长篇小说《余事勿取》上市,这本书完全不同于他以往的写作。因此,我们特约了一场编辑和作者的对谈,以帮助读者更好地理解这部作品。



作者: 魏思孝 
出版社:上海文艺出版社
出版年:2020-8
页数:270
定价:45.00元
装帧:平装
ISBN:9787532171057


    01 在《余事勿取》之前,除了你最早年的《不明物》以外,基本上都是短篇集,你是什么时候决定,或者说是什么样的机缘,决定动笔写这样一部长篇的?

    之前出版的长篇作品除了《不明物》还有《我们为什么无聊》,这两个分别是09年和10年写的,是青春文学的路数,可以忽略。

    《余事勿取》的缘起是,2016年我在当地的报纸上看到的一个简单的新闻,案情本身没什么好说的,谈不上离奇,有些意外和荒诞。我就一直把这件事记在心上,吸引我的当然是其中的人物关系,偶遇,冻死,迅速破案。从报道中的只言片语,不知其中缘由,以及这些人的背景资料。也因此,反而提供了一个很大的遐想空间。

    新的一年,我都会在电脑文档中建立一个文件夹,标注上年份,里面所装的就是我这年要写的小说。关于这个新闻,从2016年的文件夹,挪到2017年,直到年底,我心想,应该可以动笔去写了。

    初衷只是要写一个中篇,大致两万字左右的东西。在确定去动笔时,按照我的写作习惯,需要在生活中找到一个小说人物或多或少的原型,才能沉浸去写。新闻当中的,劳务市场(我父亲生前干过),死亡(我父亲病逝已有多年),熟悉的地名(张店,兴学街,滨州等),顺理成章,怀揣着对父亲的怀念,我把其当做原型之一。

    先写的书中“卫学金”这一章,开头没写多少,我知道,中篇已经不足以支撑整个小说,是个长篇的样子了。要写的也不止是我的父亲,而是其背后的整个家族,以及所处乡村的生存状况。调动了过往积蓄多年,却被自己故意忽略了的生活经验。如此来说,看似我把心目中预想的中篇,去扩展。实则不是。

    长期以来,目之所及,国内长篇小说,多有注水的嫌疑,人为去拉长。我对自己的要求是尽量简练,以短篇的要求去写长篇,尽量去删减,去掉多余的赘肉,留下筋骨。这算是我对写作的一次尝试,当然也许会存在一个问题,读起来显得过紧过密,不太松弛和缺乏所谓的闲笔。这些文学层面的问题,会在后续的写作中进行修正。

    回到《余事勿取》写作的节点,那时我三十一二,确实有点急迫的味道,感觉写了快十年,没什么像样的东西出来。作为一个把写作视为毕生追求的人来讲,过往的“焦虑青年”写作,让我陷入了不停的重复当中。我是在自我怀疑和寻求改变的心态下,开始《余事勿取》的创作。

    02 说实话,在你交稿之前,我对这部小说的完成度是既期待又担心,因为我之前从来没读过你的长篇,从你2018年底交稿,我在去北京出差的路上看完了全稿,就觉得这部小说跟你早前的写作已经完全不是一回事了,小镇青年的影子还有,比较集中在侯军和卫华邦这两章里,但你当时给我的小说结构跟现在呈现的结构不同,我最初阅读的顺序依次为“卫学金”、“侯军”,最后是“卫华邦”,所以作为熟悉你之前创作的编辑来说,读到“卫学金”这一章时,感受到的惊喜是更多的。包括现在上市以后,有些朋友拿到书比较早,有一个朋友甚至评价说是一种“令人嫉妒的进步”,怎么看待自己在这部长篇里所体现出来的进步,这种写作上的进步源自于哪里?

    每次写完一篇东西,我最乐于听到的评价就是, 比上一个写得好。肉眼可见自己在进步,对每一个创作者来说,我想没有比这更美好的赞美了。会让我不禁自问,若按照这样的势头,持续写下去,有望触摸到文学殿堂的基座,留下自己的手印,也无不可。

    前几天,我刚定稿新的长篇《王能好》,《余事勿取》以及过阵子要出的乡村人物集《都是人民群众》,组成了我的乡村三部曲。现在,我还沉浸这种肉眼可见自己在进步的喜悦中。

    而去探寻自己为何进步,我只能粗浅地去说,一,阅读,二,写。除此之外,再说点,大致就是对生活的观察和敏锐度。这是我现阶段能写出来的东西,对于接下来的写作,也有更明确去要写的。也多放在长篇上,短中篇会作为长篇写作中间的练手和准备。我不知道这位朋友所指的“进步”具体是哪个方面。或许也可能我先前的写作令其太过失望吧。我只能告诉他,我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可以被期待的写作者。接下来的作品,都尽可能不让人感到失望。

    除了文学,可以谈点生活,对写作的影响。这更具象。过去的两三年,大概是我生活(物质)上,没那么焦虑的时候,起码解决了基本的生活,不会每天醒来为日常的开销太过担忧。这给予了我一个内心的稳定,可以多去读点书,去更多的时间去思考(与之对比,前些年,为了换取稿费,批量写作了太多雷同的中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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