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 年,《濒临失衡的地球》出版了。我竞选上了副总统一职,一干就是八年。作为克林顿—戈尔政府的成员,我有机会得以采取一系列新政来应对气候危机。
那时候,我亲身体会到国会如何抵制我们敦促他们做出变革,我失望地看到,自从共和党及其咄咄逼人的新任保守派领导人于 1994 年主导国会之后,反对之声越来越激烈了。
 我组织并参与举办了不少活动来增强公民对气候危机的意识,争取他们对国会行动的支持。近几十年来我也从中汲取了不少关于美国“民主对话”性质和质量的教训。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娱乐的价值观改变了我们所谓的新闻,独立的个体声音被公众言论排除在外。
1997 年,我协助在日本京都举行的会谈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此次,全世界共同起草了一个奠基式的议定书来控制全球温室效应。但是当我回到美国时,却为争取参议院对该议定书的支持而陷入了一场不断升级的斗争。
2000 年,我竞选总统。那是一次漫长而艰难的战役,最终以最高法院四比五的判决,结束了在关键选区佛罗里达州的计票。这对我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接着,我目睹了乔治·沃克·布什宣誓就任美国总统。在当任的第一周他就违背了在竞选中作出的要控制二氧化碳排放的承诺。而正是这一承诺使很多投票者相信布什真心关注全球环境问题。
选举过后不久,布什—切尼政府越来越清楚地表现出决心,要反对任何控制温室效应的政策。他们竭尽全力地压制、削弱、甚至只要有可能就完全废除现有的相关法律法规。他们甚至抛弃了布什竞选期间有关全球变暖问题的承诺,宣称在总统看来全球变暖根本就不是个问题。
随着新上任政府逐渐起步,我必须决定自己该做些什么。毕竟,我没有工作了。这段时光当然是不容易的,但是我也得到了重新开始的机会,退后一步来思考怎么规划利用自己的时间与精力。
……
起初,我计划再次竞选总统,但是在过去几年,我发现了其他为大众服务的方式,而且我很喜欢这些方式。
我也决定继续作关于公共政策的演讲,并且就像我在人生的每个十字路口所决定的那样,把全球环境问题当成我关注的焦点。
……
在克林顿—戈尔当政期间,我们在环保方面取得了一些成绩,尽管由于充满敌意的共和党占多数的国会的阻挠,我们缺少支持。政权移交之后,我注意到我们过去取得的进展几乎完全付之一炬。
2000 年竞选之后,我所做出的决策之一,就是要再次开始我关于全球变暖的幻灯片展示。在撰写《濒临失衡的地球》一书时,我首次做了这幻灯片展示,这些年来,我一直不断扩充完善其内容直至让人信服人类活动是造成全球变暖的主要原因,如果不迅速采取行动,地球将遭受不可逆转的损害。
……
经过三十多年对于气候危机的不断了解,我有很多的东西想要和大家分享。我力图把故事讲述得能引起各种读者的兴趣。我希望看到我的书或者电影的人能够和我一样感受到,全球变暖并不是一个政治话题,而是一个道德话题。
虽然必须承认政治有时在该问题的解决中扮演重要的角色,但我们现在面临的挑战必须完全超越党派界限。所以,无论你是民主党人还是共和党人,无论你是否投票选了我,我都希望你能理解我的目标是和你分享我对地球的热爱以及对其命运的担心。这两点密不可分,如果你知道了一切事实,就可以感受到。
我还希望你们能知道,在这场人类共同的危机中,我们面对的不仅仅是警示,同时也是希望。正如很多人所知道的,汉语中“危机”一词有两个意思,一是“危险”,二是“机遇”。
事实上,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全球性危机。100 个国家的 2000 位科学家在最为精细和组织有序的领域合作了二十多年,达成了共识,即地球上所有的国家必须合作来解决全球变暖的问题。
现在大量证据表明,除非我们大胆而迅速地来处理全球变暖的基本成因问题,否则我们的世界将遭受一系列可怕的灾难,在大西洋和太平洋会有比“卡特里娜”更猛烈的飓风。
我们使得北极的冰帽融化,事实上,也让高山冰川消融。我们使格陵兰以及西南极洲岛屿上的大面积积雪处于不稳定状态,全球海平面将有上升 20 英尺(约 6 米)的危险。
同样受到全球变暖威胁的还包括构造稳定的洋流和风流,早在大约一万年以前,在第一批城市建立起来之前,它们就已经存在了。
我们向地球环境中排放了过多的碳氧化物,以至于实际上改变了地球和太阳之间的关系。海洋已经吸收了太多的二氧化碳。如果以现在的速率继续排放的话,我们将增加海水中碳酸钙的饱和度,以至于珊瑚无法形成,任何海洋生物壳的生存都将受到影响。
全球变暖,还有人类对森林以及其他重要栖息地的砍伐烧毁,使得物种消失的速度可以和 6500 万年前恐龙灭绝的程度相比。而那次灾难据说是由巨大的小行星造成的。当今,并没有小行星撞击地球,带来浩劫的正是人类自己。
去年,11 个最有影响力的国家科学院联合号召每个国家“承认气候变化的威胁确实存在而且正在升级”。并且声明“对气候变化的科学解释已经足够促使各国采取合适的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