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文艺 右手通俗

    美国侦探小说家迈克尔·康奈利曾说过,“小说分类像面铜墙铁壁”,这堵墙壁分隔开通俗小说与文艺小说,形成泾渭分明的边界。文学界对通俗小说的轻视由来已久,积习难改,就如11年前美国恐怖小说大师史蒂芬·金获得国家图书奖颁发的卓越贡献奖后,便非议声四起,耶鲁大学教授哈罗德·布鲁姆公开指责,称此举是“美国文化生活令人震惊的白痴化过程中的又一下限”,“我过去将金描述为廉价惊险小说作家,但他连这都不如”。西蒙-舒斯特公司的卸任CEO理查德·斯尼德质疑说:“他是卖了好多书,可那也算文学吗?不算。”

    通俗小说家要受到主流文学圈的肯定,难度由此可见一斑。然而从另一面看,却有不少主流文学家出版通俗小说并获得不错的成绩。譬如爱尔兰作家、布克奖得主约翰·班维尔以“本杰明·布莱克”的笔名创作了七部犯罪题材小说,塑造了上世纪五十年代都柏林的验尸官奎克这一人物。谈到创作,班维尔认为自己写作犯罪小说时是个手艺人,每天能写出好几千单词的文章,而以约翰·班维尔之名创作时是位艺术家,苦思冥想下才能写出百来个单词。不过大师出手自然不凡,班维尔的数本犯罪小说的文字都很有质感。

    而荣获过惠特布莱德图书奖、科斯塔图书奖的英国女作家凯特·阿特金森是文学博士出身,首部长篇《博物馆布景之后》是部地地道道的文学小说,在惠特布莱德图书奖的评选中,击败萨尔曼·拉什迪的作品。阿特金森从2004年开始创作以爱丁堡私家侦探杰克森·布罗迪为主角的系列犯罪小说,多次登上英国畅销书排行榜,由小说改编的英剧《尘封旧案》则已播出两季。她是这样表达创作的差别的:“当我坐下来写作时,我仅仅感觉想要写本书。这并不代表我未曾意识到‘犯罪小说’的原则与架构,犯罪小说的情节布局自然复杂得多,但是我实际上仍然在创作角色引导的小说。”

    不过,似乎英伦三岛上的作家比美国同行们更能打通严肃文学与通俗小说间的围墙。以《乱世有情天》《鸟鸣》等作品而闻名的作家塞巴斯蒂安·福克斯和科斯塔图书奖获得者威廉·博伊德分别受邀创作了詹姆斯·邦德小说《007归来》和《单枪匹马》,给读者带来耳目一新的感觉。2013年过世的苏格兰作家伊恩·班克斯则兼顾了严肃文学与科幻小说的创作,《捕蜂器》被列入《卫报》票选生命中不可缺少的100本书之一,“文明”系列科幻小说也被誉为新时代的“太空歌剧”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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