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邬达克诞辰120周年、逝世55周年 上海为什么怀念邬达克

    B:你们都对邬达克进行了长时间的研究,这期间有没有哪一个时刻特别触动内心?

    L:做了关于博士论文的一些前期研究后,我觉得邬达克的故乡布达佩斯的很多亲人,可能会有更多关于邬达克个人而不光是建筑方面的一些资料。于是我想办法拜访了邬达克的侄外孙女。

    我是在一个非常冷的冬天到他们家的,他们当时也问了我一个同济大学工作人员问过的问题:“你要干什么?”我说我要研究邬达克,他是一个非常有名的建筑师,你这儿有没有资料?她说好像他曾经给家里写过很多信,就找一找吧。她到卧室里打开一个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类似金属饼干盒的盒子。我问可以打开这个盒子吗?他们家里人说当然可以了。

    没想到这简直是一个“藏宝盒”,里面多是邬达克亲笔写的明信片、书信,都是关于邬达克的一手档案资料。真是太宝贵了。邬达克是一个非常恋家的人,他有一个习惯,就是把他在上海工作生活的很多细节,事无巨细地通过书信、明信片的方式,向他远在东欧的家人汇报。

    我还找到了邬达克自制的明信片,非常珍贵。明信片粘在一个纸板上,一面是邬达克亲手粘上去的一些他在上海工作和生活的小照片,背面是他亲手画的工作室的平面图,还有很多很多细节的说明。

    邬达克在这些写给家人的明信片里不光讲了很多工作室的情况,更多的是讲述他个人的生活。邬达克还画了他的伤腿的解剖图。他来到上海之前曾受过严重的腿伤,一条腿长期残疾,这张照片也印证了这段历史。我打开了那个“藏宝盒”,等于是开启了很多人对于邬达克研究的兴趣。

    H:特别触动我的其实就是我写的《邬达克的上海——这美丽的香格里拉》里提到的,邬达克将自己形容为“飞翔的荷兰人”,虽然他在上海事业有成,积累了很多财富,但是他在身心上是比较痛苦的,一方面因为乡愁,一方面也因为租界是个建立在“路有冻死骨”的孤岛上的并不真实的社会,是个建筑在脆弱的社会环境里的美丽花园。

    斯洛伐克的纪录片《改变上海面貌的建筑师》中,邬达克的子女说到,父亲建起一座巨大的花园是想将家人尽量保护在围墙内,不希望美丽的妻子受外面花花世界的诱惑,更害怕自己的孩子在上学途中遭绑架撕票,因为这样的报道屡见不鲜。“二战”期间,他每天用短波收听欧洲战报,为家人担忧。我个人认为,邬达克这种物质和精神两方面对比强烈的生活,很能体现当时上海的真实状况,并不是都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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