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写邬达克

    我们无法想象,如果不是风云变幻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将拉斯洛·邬达克阴差阳错地送到上海,这座城市的面貌会有怎样的不同?

    是什么让包括笔者在内的许多人接触到或者更深入地去理解邬达克和他的建筑?很多故事缘起于王唯铭的这本《与邬达克同时代》。

    随着一批以《与邬达克同时代》为代表的书籍相继推出,对于邬达克的回望和研究成为“显学”。如果说这其中,王唯铭的这一本书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就在于它的丰富和多样:

    第一,它是一份上海老建筑的“藏宝地图”,叙述和影像的结合让读者完全可以按图索骥。第二,作者以独具个人风格的语言,让读者既可以轻易地获取建筑专业知识,又有一种身临其境的真实体验。第三,作者所述并不局限于邬氏一人,而以他作为线索,试图贯穿近代上海建筑的全貌。第四,作者尤其想告诉我们,在邬达克所设计的这些建筑里,曾经(包括现在、此时此刻)住过一些什么人,发生过一些什么故事。

    如果说,此书有什么让人稍感遗憾的地方的话,那就在于——绝大部分情况下,我们无法准确判定每一栋建筑建成前后,建筑本身并且包括它的业主、它的居住者们和邬达克之间究竟发生过一些什么样的故事,尤其是那些最吸引人的细节——大部分情况下,现在所能进行的只是猜测。但这不仅仅是作者王唯铭的遗憾,更是整部上海建筑史的遗憾。

    沿着《与邬达克同时代》这条轨迹,随着资料的不断发现、研究的进一步深入,想必一个真实的邬达克会变得越来越丰满。

    记得今年年初,笔者在上海作协参加一个建筑征文比赛的颁奖仪式。巨鹿路上的这栋洋房曾是“火柴大王”刘鸿生之弟刘吉生的住宅,它还有一个更动人的名字——爱神花园,花园面前,矗立着一座设计者邬达克从意大利订购的女神雕像。

    会上,最后致辞的赵丽宏不出意外地提到了邬达克,但他所说的并未仅止于此——当爱神花园落成之后,它就不再是邬达克一个人的营造。如同王唯铭在书中所记述的,令人胆寒的国民党要员戴笠,曾是刘吉生家的常客。也如同赵丽宏所讲述的:在1960年代的某次诗人大会上,艾青就坐在一楼大厅的某个位置……

    建筑是一种有着凝固形式的艺术,但它试图趋向于永恒的过程,却是流淌着的。邬达克与这座城市的故事,并未结束在他离开上海的1947年。王唯铭们,乃至我们,仍然续写着这个世纪传奇。因为人的作用,上海邬达克建筑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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