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年后再现文字迷宫

    时隔15年,《哈扎尔辞典》中文版由上海译文出版社再度出版,关于它版本的传说和对文学史的影响再一次引发热议。9月15日下午,《哈扎尔辞典》(阴本)首发讲座暨签售活动在深圳小津概念书房举行。译者南山、新锐作家小白、后院读书会会长王绍培等,一起就“《哈扎尔辞典》阴阳本之谜”、“巴尔干半岛口述文学对《哈扎尔辞典》的影响”等话题进行了探讨。

    亚欧大国的隐秘历史

    上世纪90年代,关于韩少功《马桥词典》是否抄袭了《哈扎尔辞典》的笔墨官司让后者备受文学界瞩目,并于1998年在国内首次出版。

    《哈扎尔辞典》是塞尔维亚学者、作家米洛拉德·帕维奇的小说处女作,假托1691年的一部历史文献汇编,以百科全书的体例,叙述哈扎尔人的历史和传说,被誉为“21世纪的第一部小说”。《哈扎尔辞典》开创了辞典小说的先河,于1984年问世,当年即获南斯拉夫最佳小说奖。

    这部小说的内容纷繁复杂,主要分为红书、绿书、黄书三大部分。古代与现代,幻想与实现,梦与非梦盘根错节地缠绕在一起。作者通过真实的历史、丰富的想象以及大量的梦境,描绘了在中世纪突然从世界上消失了、迷雾重重的哈扎尔民族。被公认为一部奇书,已被译成至少24种文字。

    关于哈扎尔,很多读者往往会以为是个虚构的国度,出自作者的编造。南山介绍说,在历史上的确有哈扎尔这个国家,它还一度是横跨亚欧大陆的历史强国。这个民族在中国唐朝时期的突厥帝国崩溃后出现,在中国的文献中,他们被称为可萨人。他们建立的国家位于黑海和里海之间的高加索地带,定都在伏尔加河流域。在公元十世纪,也就是中国的宋朝时期,哈扎尔败于基辅罗斯人的手中,从此又回归于历史的迷雾。因为哈扎尔的历史模糊不清,本民族写的历史没有流传下来,只能靠中国人、穆斯林、犹太人和拜占庭人留下的零星史料来复原它。

    帕维奇利用了已知的哈扎尔史料,把它编入了故事之中,使得故事有了一个牢固的基础,在这基础之上,展开自己的想象力开始创造新的故事,也使得《哈扎尔辞典》一书颇为神秘。

    250万种阅读可能

    小说写作的多种可能性,一直是20世纪以来的小说家探讨的核心问题之一。从世纪初的乔伊斯和卡夫卡,到福克纳、德布林和纳博科夫,再到拉美的博尔赫斯、略萨、马尔克斯,以及欧洲的卡尔维诺、埃科,当然也包括本书的作者帕维奇。除了关于哈扎尔的神秘历史之外,《哈扎尔辞典》独特的叙事方式是其被称为奇书的主要原因。

    “翻译这本书的时候,我就如同在和一个难缠的情人共处,相伴了一年,却还没有看到她的真面目,这种感觉真是既爱又恨。”南山表示,《哈扎尔辞典》第一次翻译成中文是在1993年的《外国文艺》杂志上,从俄语翻译过来的节译。刚拿到这本小说时感觉十分新奇,这到底是本辞典还是小说?“有点像用编百科全书的方法写小说,一反我们读小说的传统,打乱次序,读者像是在迷宫里,而每个词条是迷宫入口。阅读的顺序不一样,感受也不一样。并且进入迷宫之后,阅读路径呈几何放射增长,有250万种读法”,南山说。

    《哈扎尔辞典》写于20世纪,却被称为“21世纪的第一部小说”,正因为它超前的写作方式,代表着未来的叙事方向。小白表示,小说的整个结构有点像我们现在玩的游戏,不同的路径变化有不同的剧情变化。不仅如此,“小说有古代文献、文本的特征,也有很多口述文学的特征。欧洲小说虚构艺术的发展到19世纪已经十分成熟,也扔掉了很多以前的叙事的可能性。东欧是把古代口述文学传统保存得比较好的地区,帕维奇可能得益于此,在写作时故意模仿古代文献文本当中的东西,又重新把小说叙事丢掉的可能性找回来。”

    阴阳本之谜

    《哈扎尔辞典》自问世以来,就有阴阳本之分,但阴阳本究竟有何不同,作者并没有说明,上海译文社文学室主任黄昱宁介绍,虽然在中文版里阴本和阳本只有11行字的不同,也仍然严格遵守版权人的要求来出版。对于阴阳本之谜的解说同这本书的阅读方式一样有着诸多可能,就仿佛在做一个解谜游戏。南山表示,据帕维奇和其他历史学家说,哈扎尔的文字很奇怪,除了阴性和阳性,还有其他的性,不同的身份用不同性的文字,此外小说中也提到阿捷赫公主和她的情侣写了同一本书,南山说:“帕维奇这样做,我个人觉得两层意思:第一对流传下来的哈扎尔文化或者历史传奇的传承和尊重;帕维奇创作有一个观点,他永远认为读者比作者更聪明,他留下这些东西,每一个读者读的时候,这点差异,你的知识结构、个人感觉不一样,学术观点不一样,你读到的观点不一样,从而开放阅读套路给读者,供读者自己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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