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的自沉与对抗

  本书通过对诗人作品的细读和分析,勾勒、还原了作为诗人和美学评论家的波德莱尔无尽探索、无尽追溯的一生。作为法国象征主义诗歌的鼻祖现代主义诗歌先驱,波德莱尔身上充溢着一种大胆的反叛精神。法国象征主义诗人兰波尊他为“最初的洞察者,诗人中的王者,真正的神”。波德莱尔认为:在每个人身上,时刻都有两种要求,一种趋向上帝,一种向往撒旦。对上帝的祈求或是对灵性的祈求是向上的愿望;对撒旦的祈求或是对兽行的祈求是堕落的快乐。

  通过诗歌和人生际遇变化的对比,不难发现,波德莱尔的诗歌中的“否定性人生体验”是用忧郁、无聊、悔恨、烦恼、痛苦堆积成的现实和众人溃疡的心,是现实中艺术的堕落和情欲的污秽。19世纪末20世纪初,精神上的压抑与惶惑不安,生活上的焦虑孤独空虚与无聊,肉体上的欲望的沉沦,成为西方世界的普遍精神状态。波德莱尔心灵观照下出现的“人群”意象,使诗人的个人性体验上升为整个民族的人生体验。波德莱尔融入众人的孤独,又保持独立和清醒,从而真实表现众人的孤独体验。波德莱尔诗歌中的否定性体验所描绘的正是众人的世纪病心态,是差异性个体所体验到的众人生活的、恶浊的平庸现实,揭示世人包括自己心灵的阴暗与病态。正如萨特所说,波德莱尔所追求的是“我们也将称之为精神性的东西”,精神性是波德莱尔诗的事实。

  作为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先驱,波德莱尔用作品奠定了这一文学分支的基调:摒弃传统,独辟蹊径。他从自己的创作出发,在诗歌题材上大胆创新,选取城市的丑恶与人性的阴暗面,并且具有在声光和色的背后捕捉事物秘密的才能。他在习以为常的具象中,展现人生的各个层面。诗人拒绝把生活空虚地理想化,拒绝浮面的欢娱自足,他要返回存在的本质层次,因而把社会病态诉诸笔端。波德莱尔认为“丑恶经过艺术的表现化而为美,带有韵律和节奏的痛苦是精神充满了一种平静的快乐”,这是艺术的奇妙的特权之一。

  和波德莱尔同时期的“艺术家们”借以活动的形式则是书信体的小说、抒情性的日记、自传体小说或哲理戏剧,而在他,却是一本本诗集。不过,那不是一般的,若干首诗的集合,而是一本书,一本有逻辑、有结构,和他的人生相辅相成、豁然一体的书。这本《波德莱尔》就是在诗人的诗和人生间架起的桥梁,结构上条分缕析地印证了《恶之花》的确是一本有头有尾的书。精心设计的结构,使《恶之花》中的诗人不仅仅是一声叹息、一曲哀歌、一阵呻吟、一腔愤懑、一缕飘忽的情绪,而是一个形象,一个首尾贯通的形象、一个血肉丰满的人的形象。自然,这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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