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十年 激情与乐趣并在

  不得不说,在以出版为志业的同道们中,正弥漫着某种焦虑感和危机感。这种焦虑和危机不是物质生存意义上的,而是职业价值意义上的被剥夺感。

  说到出版人的职业自豪感和职业尊严,我经常会想起在文景从事出版工作的一些插曲。文景的作者、经济学家张维迎教授专攻博弈论,是市场经济理论的坚定布道者。去年秋天我们聊天时,当他得知文景是梁漱溟作品集的出版者时,顿时大为兴奋,说自己正在研读梁漱溟的著作,时至今日,我们无论怎么评估梁先生思想在中国思想史上的重要性都不为过,尤其是,张教授认为,梁先生是中国知识分子的脊梁和楷模。我在自豪之余,第一反应还是有点诧异的,一位是大半个世纪前中国传统文化的坚守者,一位是当代西方经济学理论的研究者,他们怎么会有交集呢?

  另一个插曲是,2004年,我们出版了10卷本《罗念生全集》后,罗锦鳞教授在北京大学百年讲堂组织了一场纪念演出,是以河北梆子来演绎古希腊戏剧《忒拜城》,当中国的燕赵之声惟妙惟肖地搬演古希腊千古悲剧时,东西方文化在中外观众的一次次掌声中碰撞、交融。

  一个个这样的插曲,要比图书是否畅销、投资是否有回报,更能让我们有职业的满足感,更能让我们树立起出版人的尊严。出版这件事,做的正是跨越学科、跨越时代、传承思想的工作,出版这个行当,正是一个超越民族、超越文化的沟通平台。这种超乎商业考量的担当,正是出版人的理想所在,也是出版的乐趣所在,足以让我们以此为自豪,并不断地提供、探索更多更好的出版产品。

  最后,我想说,今天的中国,对于出版、对于阅读而言,还真没有那么糟糕。只要像万圣书园这样的学术专业书店还在,只要还有人能在像上海这样的地方,开出像2666图书馆这样的书店,中国的出版就还有希望,中国的阅读就是在往理性、成熟的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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