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台湾,我的同辈中有非常多的好小说家,他们可能没有那么大的市场,但是他们的小说同样像是神秘的河流。最近台湾小说、香港作家在大陆非常红火,我非常害怕红火一年以后像泡沫一样没有了。其实大家可以更耐心一点,可以看看台湾同类型的小说,增加台湾小说的阅读,更纵深地理解台湾文学。
齐鲁晚报:你对下一辈的文学创作是如何看待的?
骆以军:台湾有一个时期,有很多一线小说家去写乡土小说,跟大陆的寻根派是一样的。台湾的年轻小说家们接受了更多西方文学,同时他们是从台湾的乡下来到台北,他们写了很多魔幻乡土小说。
我可能要讲一句冒昧的话,台湾30岁至35岁的一群小说家,他们的书在台湾卖得并不是非常好,但是他们是两岸三地纯文学创作中最强的。他们的小说非常像练武功,有些作品的构建很奇幻。
齐鲁晚报:很多小说家在作品达到顶峰时,爱惜自己的羽毛就收笔不写了,你怎么想?
骆以军:我没有到顶峰,我是白羊座的,白羊座的人不爱惜羽毛,很有韧性,就像是旷野上的狮子。白羊座的人平常是懒惰的,但是看到一个猎物的时候,会迅速朝猎物扑上去。
我在二十七八岁的时候,写完一个短篇小说之后两三个月写不出东西来,当时觉得自己江郎才尽,其实那是一个调整自己的时期。我写作也快20年了,有几次低潮,有一次低潮长达两年多,这两年多不是爱惜自己的羽毛。写完《遣悲怀》,很长时间我写不出东西来,那个时候我感觉被挖空了,被席卷进了这本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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