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台文学风潮再起——2010年文学热点印象

    2010年,港台文学持续“入侵”内地。有人认为这一方面是因为香港地区文化氛围的持续冷淡、台湾文创产业的饱和,文化人继续另觅市场;也有人认为这是因为处于城市化进程中的内地存在城市文学的空白,发达地区的白领们又对城市读物有着强烈的需求。但无论原因如何,像张大春朱天心朱天文等在台湾地区走红长达20年的作家的作品被引进出版,总是件令内地读者欣喜的事情,因为继李敖、柏杨之后,内地读者对港台中生代作家很是陌生,部分港台知名作家的作品被集中引进,让人们一下子看到了不同的文化风景。在这些作品中,小说堪称主力。

    时代家国情:命运与乡愁

    张大春被誉为“文学顽童”,是当代最优秀的华语小说家之一,他曾经横扫台湾文坛所有奖项。大陆读者了解张大春,始于《聆听父亲》和《认得几个字》,他文风戏谑、思维天马行空,对各类文学实验不遗余力,并自称“小说匠人”,得到读者和媒体的认可。
    2010年10月,小说《四喜忧国》、《小说稗类》被引进出版,终于让我们见识到张大春作为小说家出色的一面。《四喜忧国》的主人公朱四喜,是一个国共内战期间渡海来台的外省人。张大春通过朱四喜塑造出一个典型的荒唐、滑稽、奴性和不谙世事的小市民形象。此种形象在当时台湾的外省人群当中具有相当大的普遍性。张大春是台湾解严前后,文坛深具透视能力、能揭穿历史骗局的作家。
    有人称张大春是小说家中“武器最齐备的侠客”。2011年,他赖以成名和为世人惊叹的武侠小说《城邦暴力团》在内地出版,这本书被人认为“金庸之后最伟大的武侠小说”。
    这是一个关于隐遁、逃亡、藏匿、流离的故事,讲述了1949年以后搬迁至台湾地区的一代人的生死恩怨,也试图重述台湾地区半个多世纪以来的真实历史。《城邦暴力团》面世后获得热捧,引领了新一代武侠小说的热潮。
    齐邦媛被台湾文坛称为“永远的齐老师”,是台湾文学和教育界受敬重的前辈之一。她在81岁高龄开始创作《巨流河》,历时4年,向我们讲述了一个埋藏着巨大悲伤的时代。齐邦媛回顾了自己从东北流亡到关内、西南,然后在台湾落地生根的生命历程。以个人遭遇折射家国历史、新旧时代交替下女性的奋斗。
    《巨流河》是2009年港台地区口碑较好的一本书,很多人把它与龙应台的书相提并论。书里描述的,不单是一个家庭的流离史,更是20世纪中国的苦难史。在逃难的日子里,齐邦媛写到自己受许多名师的教益,如朱光潜、吴宓等人;到台湾大学任教后,她又与钱穆常有往来。这些学者在动荡时代的细节故事,读来颇多趣味。
    2010年10月,《巨流河》在大陆出版后,位列各种“好书”榜之中,是各方评价较高的书之一。和平年代长大的我们,就算是经历了各种政治运动的一代,都难以体会中华民族在抗战中同仇敌忾的民族精神:“中国不亡,有我!”一个当时的小女孩的叙述,带来的震撼,超过至今读到的任何书籍。《巨流河》对历史细节的实录,在感人的故事后面,有许多问题值得我们日后深思。

    个体化写作:现实与浪漫

    在这波港台小说风潮中,女作家展示出独特的风采,其中代表人物是香港作家西西和台湾作家朱天心朱天文
    西西是香港文学界的老前辈,数十年纸上耕耘,硕果累累。她是一位姗姗来迟的文学大家,被学者陈子善认为是尚未被介绍的港台最后一位文学大家。2010年,香港作家西西作品系列之《我城》、《哀悼乳房》、《像我这样一个女子》在内地推出。
    《我城》在香港文学史、香港社会发展史上都有着里程碑式的意义。1999年,《我城》被《亚洲周刊》评入20世纪中文小说100强。《我城》出版30周年,香港报纸曾经专门设版纪念。《哀悼乳房》一书是以西西本人真实的患乳癌经历为蓝本进行的创作,与其说是以乳房为主题,倒不如说在书里她更关注的是“命运”这个主题。
    作为一位风格独特、视野广阔的多产作家,西西被认为是香港最有才华的女作家。西西的小说有强烈的“香港意识”,因为以前一些作家写香港,并不是把香港当成主要的环境,而是仅仅把香港当成一个藩篱,甚至当做一个恶劣的对照。但西西则是把香港当成家,当成一个她想要生活下来的地方。西西对于香港文学的重要意义在于:如果香港文学后来终于发展出它的城市性格,或者成为开始关注自己城市的文学,西西在这个过程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台湾著名女作家朱天心,纵横台湾文坛几十年。《击壤歌》是朱天心最畅销的书。出版头5年,销售过30万册,至今仍年年再版,2010年2月,才被引进大陆出版。这是一本自传体小说,描写朱天心自己17岁读北一女中时的生活和情感。或许,《击壤歌》被热读,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书中以“爷爷”代称的那个人,他就是朱家姐妹的老师胡兰成。《击壤歌》所焕发的率性浪漫,不啻是《未央歌》的一脉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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