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介祺是继阮元之后的另一位金石大家,商承祚先生评价说:“其一生收藏的铜器等,不下几千件,没有一件是假的。他的论证与品评,不但高出当时同辈一等,简直可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13】和阮元相比,陈介祺完全脱离了《考古图》《博古图》的藩篱,也更少经学、礼学上的兴趣。在印学、古文字研究领域,陈介祺是当之无愧的大家。在同时代学者那里,陈介祺更像一位现代考古学家,而在后代考古学家那里,陈介祺则更像一位可望而不可即的鉴赏家。
【1】 (清)释达受:《宝素室金石书画编年录》上册,第2页b。
【2】 陈昭容、黄铭崇、袁国华,《傅斯年图书馆藏铜器全形拓》,《古今论衡》第三期,台湾历史语言研究所,1999年,第159-170页。
【3】 陈叔通:《贵阳姚华茫父颖拓》,商务印书馆,1957年,以及杜鹏飞:《艺苑重光:姚茫父编年事辑》,故宫出版社,2016年。
【4】 叶昌炽说:“维县陈簠斋前辈拓法为古今第一,家藏石刻,皆以拓尊彝之法拓之。定造宣纸,坚薄无比,不用椎拓,但以绵包轻按,曲折坳垤,无微不到,墨淡而有神……齐鲁之间,今多用陈簠斋法,拓手为海内之冠。”叶昌炽:《语石》,辽宁教育出版社,1998年,第264-265页。
【5】 王石经追随陈介祺三十年之久,二人过从甚密。陈介祺在致潘祖荫书信中曾说:“舍亲王西泉石经,武生而能作篆隶,知古法,刻印尤得汉法,亦能作钟鼎,但迫促亦不多作,甚能鉴别,惟未尝学问耳。十钟主人大印、海滨病史印,即其所刻,仲饴与相契也。”(同治十三年甲戌二月十三日陈介祺致潘祖荫信札,原件藏杭州西泠拍卖公司)。王石经编著有《甄古斋印谱》《西泉存印》以及《古印》七册,由上海商务印书馆于1923年、1929年出版。
【6】 陈畯字粟园,浙江海盐人,精于墨拓,尤其工于蝉翼拓。陈介祺在京时期,即长期雇请陈畯为他传拓金石器物。陈介祺第一部著作《簠斋印集》就是由陈畯协助钤拓。
【7】 陈佩纲,字子振,陈介祺的族弟。
【8】 (清)陈介祺:《簠斋尺牍》,沈云龙主编《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第九十七辑,台湾文海出版社,1973年,第57-58页。
【9】 (清)陈介祺:《簠斋鉴古与传古》,陈继揆整理,文物出版社,2004年,第14-15页。
【10】 光绪元年正月二十六日,陈介祺致吴大澂书札。引自(清)陈介祺:《簠斋鉴古与传古》,陈继揆整理,文物出版社,2004年,第79页。
【11】 吴云在写给陈介祺的信中就提到了这个问题:“承示用洋法缩照彝器及书画各图,此事南中已数见不鲜,倘因碑碣字大而欲缩小刻之,则此法甚妙,工省而又能一丝不走……惟不能耐久,久则西洋药水之力渐化,将成没字之碑,兄如作游戏笔墨,借为消遣则可,倘欲借此垂远则不可。”(吴云致簠斋书,《两罍轩尺牍》卷九,《近代中国史料丛刊》一辑)
【12】 (清)陈介祺:《簠斋尺牍》,《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第九十七辑,第444-445页。
【13】 商承祚:《古代彝器伪字研究》,载《商承祚文集》,中山大学出版社,2004年,第6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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