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本上海的365天

  “福州路在解放前,曾是风流一条街。延伸到外滩,就是以前的香港汇丰银行,它可以说是远东地区最漂亮的建筑。从外滩一头拐到福州路,眼前出现的就是这栋英式别墅。也许,平时,大班们运筹帷幄,而在慵懒的午后,这里就是下午茶的欢乐时光。”

    不同的时空之下,岳阳路的雪更叫人身临其境。地面上,雪水被车轮碾过,划出长长的弧线。这雪属于上海,雪花落在地上很难积起,带着湿漉漉的泥泞。“我想让读者觉得,是我在现场写生。迎面走来的阿姨手扶自行车,充满劳作感。后面撑伞的是一个妇女的背影,脚步有些踉呛,生怕雪渍溅在裤脚上。” 

  文艺,怀旧,也可以很生活

  武康路的黄昏,三姐夫画得相当得意。那一天,他和太太一起开车去兜巴金故居,从故居的老藤和小径中抽离,走到武康路,一下子被眼前的美怔住了。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洒在上街檐,树木在冬日里仍显萧条,远处,故居里的罗密欧阳台忽隐忽现。这一幕,在脑海里被定格。他虽不感性,眼角却略有湿润。 

  1995年,三姐夫曾帮忙修改过《色戒》的剧本,当时它还是那么名不见经传,不晓得背后是李安。“我对这段东西太熟悉了,法租界上的福开森路就是如今的武康路。张爱玲喜欢这条优雅的路是有理由的。”他在落笔时,特意往文艺范儿和怀旧风上靠了一靠。“武康路静谧的黄昏。王佳芝在哪里?还有那个易先生,他们幽会的福开森路,哪里是乱世孽缘的爱巢?” 

  他的画里有许多细枝末节。别墅外悬挂的空调外机、车辆指示牌、垃圾车、水管栓、晾衣竿、纵横的电线、行走着的各色路人,元素很细节。“这是一个生活化的场域,没必要画面太干净,这些东西拿走了,就不像上海。” 

  “山阴路原本是虹口区一条很高雅的路,拥有鲁迅故居。但是,现在它却完全平民化,工人新村,错落着各种小吃摊。”他在画面里重点铺陈了新村门前的小吃店。这是上海人生活场景里一个最寻常的镜头,结果网友们特别喜欢。明眼人一眼猜中万寿斋,这个亲切的家门口,吃货们每每绕行,弯到此地吃一屉小笼包子。 

  外滩,永远活色生香,却不是简单几栋建筑所能诠释的。定格外滩17时15分,三姐夫特别满意。此时,天色渐暗,华灯初上,远处汽车的大光灯照亮街景,投射着温暖的调调。车流成了画面的主线,满载着这座城市里赶着下班回家的人们。 

  三姐夫年轻时做过公交车售票员,多少让他有一些生活情结,于是,画起公交车、电车线,总是特别起劲。“上海的面貌一言难尽,很难用只字片语表达。画笔可以让它很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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