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荣华口述历史》|从棋摊诞生的象棋泰斗胡荣华

  近期,第31届“五羊杯”全国象棋冠军邀请赛上新生代顶尖棋手激烈角逐。而在这场高水平的较量中,“象棋泰斗”胡荣华的名字依然被频频提及——这位曾叱咤五羊杯的传奇人物,至今仍是象棋界的标杆。上海书店出版社出版的《胡荣华口述历史》记录了他推动象棋竞技、发扬传统文化的重要贡献,兼及其家庭身世、亲人师友、成长道路、弈艺著述,以及上海和全国的象棋竞技活动的一系列重要事件的亲历亲见亲闻。下文选摘自该书。


《胡荣华口述历史》
胡荣华 口述
丁旭光 撰稿
上海书店出版社


  在中国,象棋是传统文化的载体,参与人数之多、流传地域之广、浸透社会层面之全,以及精神内涵之博大深厚,令其他样式的文化活动难以望其项背。

  一直以来,无招胜有招的新派武侠小说,那些负剑走天下的剑客,是我梦里依稀心向之神往之的所寄。我把阅读新派武侠小说作为放松的手段,即使在全国象棋个人赛和“五羊杯”战酣斗之时。武侠小说于我而言,是益处良多。武打时你来我往的过招,与楚汉争霸相差无几。武林高手“手中无剑心有剑”的精妙剑法,是“无招胜有招”。从这个意义来说,看武侠小说也是棋外功夫。记得第二届“五羊杯”决赛的当天上午,柳大华在房间里摆开棋谱,继续在研究我的棋路。我上街散步后,又借来了梁羽生的武侠小说《侠骨丹心》,被书中惊险的武打场面和曲折动人的情节所吸引,整个下午,我是手不释卷。吃过午饭后,我午休了半小时。一觉睡醒的我,似乎是看破梦里当年。我还是没有拆棋,继续兴趣横生地看武侠小说。那一次,在广州举行的为时10天的“五羊杯”比赛中,我看了不少于10本的武侠小说。几乎是一天一本。就在我专心致志于梁羽生的《侠骨丹心》时,梁羽生也在关注着我。

  梁羽生说:“平生最喜欢两件事,一是旅行,一是下棋。旅行要挤时间,下棋要找对手,两者有时很难安排恰好……”

  1960年,我和何顺安囊括全国赛冠亚军后,时任香港《大公报》副刊编辑的梁羽生约请何顺安撰写《赛后琐谈》。不久,梁羽生随港澳同胞观光团去北京,回上海后经上海棋手居荣鑫牵头,在上海华侨饭店与何顺安、屠景明会面。几个人在谈了一些棋界现象后,棋兴大发,于是相邀入局,由屠景明奉陪对局。梁羽生面对名家,谦恭礼让后执棋先走。梁羽生不落常套,用了当时最流行的高炮局布阵,步法非常纯熟。梁羽生的象棋水平,可以打进广州市前10名。

  后来,梁羽生又请居荣鑫牵头邀约我。棋手居荣鑫又是象棋理论家,古谱《梅花泉》和吴著《梅花谱》的改编者。青少年时代的居荣鑫,喜欢横车跃马,曾得到名手罗天扬的指点。1956年,经过选拔,居荣鑫与王贵福、刘彬如、瞿云汉组成了邑庙区象棋队,多次参加上海市比赛。

  《笔花六照》是梁羽生先生的散文集。其中有一辑是“棋人棋事”。梁羽生说:“围棋、象棋都是我的爱好,我曾经编过《大公报》的象棋专栏,写过围棋、象棋评论;也曾经以《新晚报》象棋记者的名义采访重大赛事,包括全国棋赛和亚洲棋赛。不过我所写的棋话棋评,散见报章,整理不易,现在才能选辑成书,亦算了却一桩心愿。”

  在梁羽生的《笔花六照》“棋人棋事”里,有两篇写我的文章,分别是《象棋冠军的冠军》和《胡荣华与赵汝权》。梁羽生在文章里表达了对我的钦佩之情,还深情地回忆了我在20世纪80年代去香港比赛的场面,并对比赛进行了客观翔实的记录和评论。

  1984年3月,上海作家罗达成完成了一篇一万多字的报告文学:《“十连霸”的悔恨》。文章是以我在1981年全国乙组比赛中名列第四,无缘甲组后,到1982年虽然在各大杯赛战绩辉煌,但在个人赛上却出现低级失误败给李来群后屈居亚军,以及到了1983年闭门不出谢绝一切比赛邀请,深山修炼后于1983年再登冠军宝座的过程。1988年,罗达成又完成了长篇报告文学《中国棋王胡荣华》。其间,他多次采访我。

  罗达成历任《文汇报》“笔会”副刊编辑、《文汇月刊》副主编、《文汇报》特刊部主任兼《生活》副刊主编。罗达成也是一位棋迷。罗达成喜欢写作,也喜欢下棋。文艺和棋艺,让他品尝到了欢欣和艰辛。他说没有比听任想象力的翅膀在无限空间中飞翔,更使他着迷的了。罗达成从10岁开始学下象棋,曾每星期两次到杨浦区少年宫棋类训练班,听韩文荣等上海著名棋手讲棋。上中学时,他又爱上了黑白相间的围棋,星期天一早,带上两个面包,从早到晚泡在棋室里与对手纹枰相对。后来,他又迷上了国际象棋。在1963年上海市国际象棋锦标赛上,获得第六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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