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的恶魔》书摘

  莉萨与玛格丽特之死

  凌晨2点一过,雪罗德舞厅关门时,梅兰妮、莱斯利和她朋友一起起身离开,走向隔壁的公寓楼。当他们走到后门时,梅兰妮对莱斯利说密码锁坏了。“好奇怪,”她喃喃地说,“门没锁。”莱斯利只是耸了下肩。过去好几天,她们在把门关上和锁紧的时候都颇费周折。

  三人穿过娱乐室,这时的娱乐室只有几盏昏暗的台灯还亮着。玛格丽特·鲍曼已经回来了,正等在娱乐室里,急切地想和梅兰妮谈谈她约会的情况。莱斯利的男朋友没有车回去,玛格丽特便把自己的车钥匙借给了莱斯利。

  梅兰妮和玛格丽特一起走进了梅兰妮的房间,梅兰妮一边换睡衣,一边和玛格丽特谈论约会的事,随后两人走进玛格丽特住的9号房,在玛格丽特换衣服的时候继续交谈。

  梅兰妮和莱斯利回来后没几分钟,结束晚餐约会的南希·道迪也回来了。她也发现门的构件坏了,还用力把门关紧了。她在前楼梯的最上层停了一下,向梅兰妮和玛格丽特道了声“晚安”,然后回房间睡觉了。2点15分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当梅兰妮和玛格丽特互道晚安时,玛格丽特房间的钟显示为凌晨2点35分,她身上只穿着胸罩和内裤。梅兰妮用力关上了玛格丽特房间的门,听到它咔嗒一声,然后沿着走廊走到浴室,在那里和另一个刚从雪罗德舞厅下班的联谊会姐妹特里·默弗里聊了几句。

  接下来,时间先后顺序将变得极其重要。

  梅兰妮·纳尔逊的房间里有个数字时钟,她关灯时瞥了一眼,是2点45分,她几乎是立马就睡着了。

  尼塔·尼瑞是在凌晨3点被男朋友送回ΧΩ楼的。他们参加了校园里的一个啤酒派对,但尼塔只喝了几杯。她感冒了,感觉不太舒服。尼塔走到后门时,发现门是开着的。这并没有让她特别惊慌,但也意识到有点不对头。尼塔走了进去,穿过娱乐室,顺手关了灯。突然,她听到一声巨响。她第一反应是她的男朋友在取车的路上被绊倒了。她跑向窗口,看到他没事,正要上车。过了一会儿,她听到楼上走廊里有跑动的脚步声。

  尼塔走到通往大厅的门口,躲在那里,以免被前门下来的人发现。她躲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大厅。枝形吊灯还亮着。白色的双扇前门离她大约16英尺。

  前门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有人在跑。

  然后,她看到一个瘦长的男人,穿着一件深色夹克,头戴一顶海军蓝针织帽(她称之为“绒线帽”),有点像美国海军士兵戴的编织冬帽,拉得很下,几乎遮住了上半张脸。她只看到一个侧面,但认出那人是尖鼻子。

  那人蹲下身子将左手放到门把手上,不可思议的是,他右手拿着一根棍子——看起来像是木棍。她看得出棍子挺粗糙,表面上好像还有树皮。在他手握住的地方,缠着些布条。

  一秒,两秒,三秒,……门开了,那人走了。

  尼塔·尼瑞的脑子里闪出一些念头。她没有时间害怕,她想到的是:“我们楼里遭了入室盗窃……或者其中某个女孩胆子够大,居然偷偷带人上楼。”

  她在联谊会楼里习惯见到的唯一男性是罗尼·恩格,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罗尼在这里干什么?”她根本没看清那人的眼睛,只瞥见那个蹲下带着木棍的身影,如今已经印刻在她的脑海里。她立即跑上楼叫醒了她的室友南希·道迪。“南希,楼里有人出入!我刚看见一个人走了出去。”

  南希顺手抓起了她的雨伞,和尼塔一起蹑手蹑脚地下了楼。她俩检查了前门,发现是锁着的,而尼塔回来时也已关上了后门。她俩讨论该怎么办。是报警,还是叫醒克伦肖妈妈?但看上去好像没丢什么东西,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尼塔向南希描述了那人蹲下靠着门的模样,还有那根棍子的样子。“起初,我以为是罗尼,但这人比罗尼要高大些。”

  她俩一边上楼,一边仍在讨论着该怎么办。走到顶楼时,看到凯伦·钱德勒从8号房间里跑了出来,冲下楼去,一路摇摇晃晃,双手还抱着头。她们以为她病了,南希便追了上去。

  凯伦的头上满是鲜血,并且仍在顺着脸往下流,她看起来神志不清。南希把她带到自己的房间,给了她一条毛巾帮助止血。

  尼塔跑去叫醒了克伦肖妈妈,然后走到凯伦和凯西·克莱纳合住的8号房间。凯西坐在床上,双手抱着头,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头上鲜血直冒。

  南希·道迪拨打了911,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道杰斐逊西路661号的ΧΩ楼需要急救。第一个电话引起了误解,调度员以为是“两个女生为一个男朋友打起来了”。

  当时接电话的是塔拉哈西警局的奥斯卡·布兰农警官。“让我难过的是,”他后来说,“我发现完全不是那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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