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森在《南方殡葬师》杂志上描述了有关这口棺材的进一步对话,不过这次是跟布鲁恩医生:
“他(布鲁恩医生)跟哈塞特经过商量……要求只送那口红杉木棺材,但我提了个要求,万一需要更换呢,所以,他同意我们带上那口铜质棺材。”
这种情况下展现优秀而光荣的表现,在字里行间帕特森先生强烈地透出的这一愿望无可厚非。于是他出现在聚光灯下,站在同僚和全国人民的面前。在获准带着两口棺材来到小白宫之前,他一定经历了一个艰难时刻。
帕特森带了助手,开着两辆灵车来到温泉市,一辆装普通的红杉木棺材,另一辆装“上好的古铜色铜质棺材”,那是全国无缝铜棺公司编号21200的一口棺材。对于最终选择哪口棺材,帕特森讲述了问题的解决过程:“罗斯福夫人于11点25分到达,她看过总统遗体后,就安排葬礼召开了一次会议。有人问布鲁恩医生,棺材的事儿怎么办。他与跟随罗斯福夫人一同前来的海军中将麦金泰尔商量。交流中,据说海军中将提到了‘铜’这个字,因为那口铜质棺材就有铜质饰面,当然最后就用了它。”
尽管并不明显,几位总统助理有没有觉得被骗了?我们不得而知。
重要的是,罗斯福先生的要求都要遵照执行:不安排遗体瞻仰。罗斯福夫人确信,他一定不想这么做。她说:“我们经常交流这件事,国会大厦举行葬礼时,一个人躺在那里接受瞻仰,人们成群结队地从敞开的棺材边走过,我们都很讨厌这种做法;我们早就做过决定,永远不要这么做。”
某些要求未能执行,唯一的原因只能归咎于那个不幸的情况,即找到指令太晚。然而,比较罗斯福总统的文字和参与者的记录,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罗斯福先生:遗体不做防腐处理。
弗雷德·帕特森先生:三位助手不间断地工作五个小时,为总统化了合适的妆容,并确保做了足够的防护……这个案子很难,我们尽了最大努力,我们相信,会在各个方面让所有人满意……星期六上午,威廉·高乐先生(来自华盛顿的一位殡葬师)打电话给我,说组织硬挺、肤色很好,那些瞻仰过他的人都说:“跟他老年时看起来一个样,显年轻。”
罗斯福先生:遗体……不密封棺材。
威廉·高乐:星期六晚上8点30分,棺材盖上,内盖拧上。外盖用水泥封口。
罗斯福先生:坟墓不砌砖块、水泥或石头。
詹姆斯·罗斯福先生:棺材放入水泥墓室。
罗斯福先生:全程使用炮架而非灵车。
帕特森先生:因为弹药车迟迟不来,棺材被放入我们那辆塞耶斯斯科维尔凯迪拉克灵车。
肯尼迪的葬礼 1963年11月,本书首版三个月时,为总统葬礼担任主管的几名总统助理再次领教了这项任务的困难程度。就达拉斯市几位殡葬师和华盛顿围绕约翰逊·肯尼迪葬礼的安排事宜的协商过程,两位作家描述了诸多细节。
阿瑟·施莱辛格在《罗伯特·肯尼迪和他的时代》(霍顿·米夫林出版公司,1978年)一书中描述了罗伯特·肯尼迪抵达贝塞斯达医院时的情景:
太多细节。死者家属想知道,棺材应该豪华到什么程度。“我受到的影响……就是有个女人写了一本关于(殡葬)开支的书……她叫杰西卡·米特福德(《美国式死亡》)……我记得,基于杰西卡·米特福德的书做了决定……我记得,事后想过这件事,是不是办得朴素了些,我还记得想过,每个人在做这种决定的时候,一定都十分艰难。”
得知高层吸取了我的意见,不用多说,我应感激不尽,但深入调查发现——跟富兰克林·罗斯福的葬礼非常相似——罗伯特·肯尼迪和他助手们精心制定的计划进行得磕磕绊绊。占上风的毕竟是殡葬师。
威廉·曼彻斯特在《总统之死》(哈珀与罗出版公司,1967年)一书中,对葬礼的讨论有更多细节描写。他对达拉斯那位提供棺材将约翰·肯尼迪的遗体运回华盛顿的殡葬师做了如下描述:
在约翰·肯尼迪这件事情中,橡园草坪殡仪馆的维龙·奥尼尔是个有趣的角色。他个子矮胖,毛发浓密,职业性的沉默寡言,话语里带着浓厚的得克萨斯口音,油光可鉴、梳着背头的缕缕灰发一分两半,而他经营的殡仪馆的创办者可能是沃或者赫胥黎吧。殡仪馆里有铺着满屋地毯的“睡眠室”。里面播放着宗教背景音乐,还为饥肠辘辘的至亲配备了咖啡吧……(第291页)
约翰·肯尼迪的随从人员提出,用棺材把遗体运到达拉斯帕克兰纪念医院,奥尼尔得到指示后,一路小跑来到挑选间并选了一口最贵的棺材,是埃尔金棺材公司的“布莱塔尼亚”型产品,双层夹壁,密封式硬铜,重800磅。
场景转到华盛顿。戈弗雷·麦克休准将告诉罗伯特·肯尼迪,硬铜棺材在运输过程中损坏严重:“破损严重,一个把手掉了,装饰物严重变形。”罗伯特·肯尼迪决心坚定,“他不会允许用一口破旧的棺材举行国葬”。四位助理接受委派,找到同样历史悠久的高乐殡仪馆——位于华盛顿的这家殡仪馆曾经督办过罗斯福总统的葬礼。他们将结果向罗伯特·肯尼迪做了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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