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通纳不坏，他也从未甘于平庸。只是他最终变成了自己世界里最为平庸的一员。而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在他的生命结束的前一秒，他看透了一件事——

　　一种愉悦感油然而生，好像起于一丝夏季的微风。他模模糊糊回想着自己念念不忘的失败——好像它有多重要。此刻，在他看来，这些想法太平庸，太不重要了，与他曾经度过的生活相比太没有价值了。

　　无论是安德鲁斯失败的牛皮生意，还是斯通纳缺乏激情的庸常的一生，其实都反映出约翰·威廉斯对于人的存活价值的思考。这种思考关乎人类存在的根本信念，关于对于个体处境的反躬自省，同时也在探讨两个主题：“奉行原则”和“理想情怀”。

　　和诸多那个时代的作家相比，约翰·威廉斯的确算不上是最声名远播的。甚至他的作品都经历过相当长的萧条阶段。他在多种文学风格之中，选择了自己偏爱的一种——“朴实”。或许也恰恰因为这种朴实和大卖噱头的出版环境格格不入，他的作品并没有得到足够的认可。

　　然而他笔下人物的失败是如此锐利，以至于每次捧读都为人的有限性唏嘘不已。这些失败的人又是多么普通和真实，就像另一个同样经历迷茫、时时追问意义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