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疯女人走下阁楼,开辟女性写作新诗学

    当简·爱和罗切斯特跨越身份地位的差异,终于站在神父面前要宣誓结合时,一个疯女人的出现粉碎了简·爱的一切梦想,这个疯女人就是罗切斯特的妻子——伯莎。这个疯女人毁掉了庄园,弄瞎了罗切斯特,自己也葬身火海,但也因此成全了简·爱与罗切斯特的姻缘。

  本书问世前,大多数读者对伯莎这个疯女人并不太重视,自从有了本书,人们忽而重新发现了一个类别。这些疯女人公然无视“妇道”,花枝招展、野心勃勃、自取灭亡……但本书作者桑德拉·吉尔伯特苏珊·古芭将这个疯女人从阁楼上请下来,指出伯莎是简的一个黑色替身,而伯莎最后将桑菲尔德烧毁,是简反抗罗切斯特男性中心位置的潜在欲望,也是女性毁灭男权的象征。吉尔伯特和古芭采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方法,将阁楼上的疯女人形象解读为简潜意识中反抗父权的另外一个自我,认为疯女人就是被压抑的女性创造力的象征,就是叛逆的作家本身。

  《阁楼上的疯女人》被誉为20世纪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圣经》,也是当代美国文论中的经典。在这部著作中,作者重读了19世纪著名女作家如简·奥斯丁、玛丽·雪莱、勃朗特姐妹、艾米莉·狄金森等人的作品,运用意象研究的方法和心理分析的模式,对这几位重要女作家的作品进行了细致剖析,并将19世纪的英美女性文学视为整体进行综合研究,梳理并归纳了构成19世纪英美女性文学传统中一系列重要的意象与隐喻,以现代批评理论和方法阐释以往的女作家作品背后的意义,将之纳入她们的解释秩序,抨击父权主义文化对女性的精神束缚,以及由此而对妇女和妇女文学的偏见和歧视,提出了女性主义的批评理论。此书自问世以来,以其激进的批评姿态和对19世纪英美女性文学的全新阐释,对西方文学与文化研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每个温顺善良的女人背后,都或多或少拖着一个癫狂的影子,每一位典范女性天使般的谦逊外表之下,都隐藏着无可遁形的根深蒂固的自我。西方女权主义和女性主义文学研究领域颇具影响力的学者桑德拉·吉尔伯特(Sandra M. Gilbert,1936-)和苏珊·古芭(Susan Gubar,1944-)在《阁楼上的疯女人:女性作家与19世纪文学想象》一书中,挖掘出了一种旨在颠覆的女性诗学范式:黑暗与悖反、毁灭与自我毁灭。


  桑德拉·吉尔伯特(Sandra M. Gilbert)、苏珊·古芭(Susan Gubar)二人均为西方女权主义和女性主义文学研究领域颇具影响力的学者。她们是当代美国女权主义文学批评的创始人之一。多年来二人长期合作,一直在开创女权主义思考领域里探索。除去《阁楼上的疯女人》以外,二人编纂有著名的《诺顿女性文学选集》(1985),并写出了《没有男人的大地:二十世纪女作家的位置:言语的战争》(1988)、《性变幻》(1989)、《前线来信》(1994)等女权主义论著。

  屋里有个天使,阁楼上有个疯女人,她们都是男主人的妻子,一个现任一个前任,或者说是同一任,因为这看似冲突分裂的两个人其实是一个人,也就是说每一个纯洁善良、谦卑恭顺的贤妻良母心里都藏着个邪恶淫乱、狂野反叛的魔鬼妖妇。这是多么吊诡的“楼上楼下”组合,却又如此巧妙深刻地吻合了世间万物既对立又统一的辩证原则。这就是两位美国女批评家桑德拉·吉尔伯特(Sandra M. Gilbert,1936-)和苏珊·古芭(Susan Gubar,1944-)在《阁楼上的疯女人:女性作家与19世纪文学想象》(The Madwoman in the Attic: The Woman Writer and the Nineteenth-Century Literary Imagination)中为维多利亚文学中的女性安置的家庭空间和角色分工。

下一页

      相关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