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女儿般成长——“世界教育名著译丛”编辑札记




    世界教育名著译丛自出版以来,一直受到读者的喜爱。十几年来,它从32开的粉色封面换成小16开的淡绿色封面,这一次它换成了艳丽的彩妆封面,穿着名家设计的精装,洋溢着青春的气息走上舞台。约翰·洛克的《教育漫话》出版两百多年来,始终是欧美各国教育工作者和父母的必读书;德国哲学家康德说卢梭“发现了人的内在本性”,歌德称《爱弥儿》为“教育的自然福音”,自卢梭肯定了童年在整个人生中的内在价值,欧洲才确立了“以儿童为中心”的教育理念和教育方法;阿德勒的《儿童的人格教育》对个体人格的关注,对教育具有积极的意义,他的心理分析和人格教育的根本点,是把儿童的生活风格和对优越感的追求引导到对社会有益的方向上来。这些儿童教育的著作影响了世界,更影响了我和我的女儿。

    20几年来,看着这套书的成长犹如看着我的女儿成长。1992年刚刚做母亲的时候,看着从医院抱回来的女儿,我忽然困惑应该如何培养她,如何做母亲。在养育女儿的过程中,我看了一些儿童教育类的书,看了许多本以后,我发现陈鹤琴的《家庭教育》、洛克的《教育漫话》、马卡连柯的《儿童教育讲座》、罗素的《教育与美好生活》、蒙台梭利的《童年的秘密》和《爱的教育》、当时很热销的木村久一的《早期教育和天才》等给我留下的印象最深。我反反复复地看书的时候,我的女儿也逐渐长大。看着女儿的健康成长,我想,既然我可以从这些书中受益匪浅,那其他父母也可以受益,为什么不重新出版这些书,让更多的人受益呢?这便是编辑和出版“世界教育名著译丛”的缘起。丛书首次出版以后,我和许多读者聊过,他们把读书的收获告诉我,这里有欢笑,也有泪水。我在出差的途中,在火车上,在公交车上,也和许多陌生的抱孩子的年轻妈妈聊过,她们很有兴趣听,有的甚至会陪着我多坐几站,问我一些问题。同读者的交流这让我倍受鼓舞。我当时还在广播电台里推荐书,同儿童心理学专家一起回答听众的问题。在与读者的真诚互动中,我发现家长们在育儿方面的问题和我在教育自己女儿时所遇到的问题太相似了,而我,作为一名普普通通的图书编辑和母亲,能通过出版这套“世界教育名著译丛”来切实帮助他们,这种发自内心的幸福感无以言表。



第一版封面

    后来我的工作单位变了,有了更广更大的编辑舞台,心里仍然想着这套书。这个世纪初,中国社会的诸多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也在中国改革的排头兵上海工作,怎样在这家久负盛名的出版社出好这套书(为她锦上添花是我的奢望),成为我思考的问题。我去约稿时,我的译者朋友问我“现在还有人读这些书吗”,《爱的教育》的译者之一梁海涛先生问我“现在的孩子还要读这本书吗?”是啊,在人人想成为富翁的大潮中;在社会、学校和家庭共同造就的急功近利的教育氛围中,还有父母要读这套书吗?我无法坚定地回答这个问题。

    于是,在犹豫中我又重拾这些书,想看看经典读物中所讲的内容真的过时了吗?在我仔细看这些书的过程中,我更多的是揪心的自责和泪水,因为在教育女儿时,我有许多地方做得不好,有的地方没有坚持原则,有的地方放纵,有的地方又太严厉和苛刻,总是急于求成,犯了教育的大忌。其中有一本书,我在看的过程中一次次承受着心灵的鞭挞,以至于我都不敢看第二遍。这时我的女儿已经是一个初中生了,当我发现自己在教育孩子的过程中存在的问题时,有些沉疴真的难愈了。女儿小的时候我给她读过《爱的教育》;上小学时她自己读,也给同学讲里面的故事,记得我当时让读中学的女儿再读《爱的教育》,问她有什么感受是,她说:“我要再读,特别是有些不好的事想不明白的时候。我要送给我同学读,也要送给我的老师读。”

    女儿给了我再次编辑出版这套书的信心,这一次我是想让更多的父母不要再犯教育孩子的错误。我在2005年这套丛书的出版说明中写道:“她穿着粉色的外衣,如封面上的天使,又如我读初中的女儿,怯怯地来到了读者的面前”。我也给远在意大利的译者梁先生复信:“有没有人关注和阅读‘她’这不仅是您的困惑,也是许多人的困惑。不过请您请相信,人类永远需要对美好感情的培养和教育。在这样的时代,有些人不要读,但我们的孩子要读。”


第二版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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