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托克:独自对抗第三帝国》译后记

    是去年早春的一个夜间,陈文芬女士打通了我的电话。电话的那一头,她和马悦然教授问我,是否有兴趣翻译谢尔·埃斯普马克(Kjell Espmark)先生的作品。我有些犹豫,一来我不想让手头的书写计划停顿。二来,对埃斯普马克先生,我读过这位名教授精彩的学术论著,还引用过,但对其作为诗人和小说家的文学作品缺乏了解。马先生夫妇随即寄来多本他们收藏的埃斯普马克先生的作品。马先生说,其中的《巴托克:独自对抗第三帝国》一书距作者的心特别近,是部小说,但他也乐于将之看作精巧的散文诗。隔了一日,马先生又说,还是得由译者自选文本。给我的唯一建议是,假如决定译诗,最好回避选录,以翻译某一整本为好,因为埃斯普马克先生的诗集,全集往往有综合考量,篇章间有密切联系。最终我选了写巴托克的这部小说。我尊重和作者本人特别熟悉,曾将其诗歌译成英文的马悦然先生的判断。也因为,马先生提及,埃斯普马克先生特别喜欢小说《格拉斯医生》,我从《巴托克:独自对抗第三帝国》一书中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埃斯普马克的书在中国,先有李之义先生翻译的《诺贝尔文学奖内幕》,再有李笠先生翻译的诗歌集《黑银河》,去年开始,更有万之先生翻译的小说《失忆的年代》,七部曲现已出到第二部,《失忆》和《误解》。中国读者对埃斯普马克的文字应该说已不那么陌生,并有自己的体会和判断了。加之这部关于作曲家贝拉·巴托克的小说的中译本,附有作家夫人、学者Monica Lauritzen(莫莉卡?劳瑞琛)女士颇具独特视点的解说,对作品的文学风格,我就不赘述了。

    在翻译过程中,埃斯普马克先生一直十分亲切地表示,欢迎一切的提问,没有比译者更细致地琢磨每个字眼的了。马悦然先生更是始终对中文版的面世十分关心。我每翻译几章就将译文发给他审阅,百忙中的马先生都在第一时间回复。我等于是作了一个课堂编制外的学生。从中,我深切体会到一个语言学家、老翻译家的严谨和对文字的巨大热爱。假如必要,他绝不会放过对一个标点、一个语气词的推敲。他是严格的,目光锐利的,但从来都不吝赞许,对要推敲的地方总是特别亲切地说,这只是个建议。这些让自以为已提了十分小心的我,既惭愧又深感幸福。我也领略到一个老翻译家对翻译工作由爱而生的骄傲和责任,这让本无意于文学翻译的我,对这份“活计”有了新的认识,甚至新的激情。

    最后,还是感谢。感谢在本书翻译过程中给我极大帮助的Niklas Nilsson先生。 感谢瑞典艺术委员会(Swedish Arts Council)提供出版资助。感谢上海世纪文睿出版公司总编、著名出版人邵敏先生,副总编、作家和本书的责任编辑林岚女士对瑞典文学的一贯支持。感谢陈文芬女士、陈安娜女士、李玉瑶女士、Johanna Svensson女士、万之先生、张小强先生、李皖先生、Stig Martinsson先生的关心。 

                                  2013年3月26日写于隆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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