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以前值得读的都读完了

  戴从容最近忙得团团转,会一个接一个,接待外国学者、主持开幕式各类活动也是不断,此外,还得送儿子上学,要给中文系的学生上“专业英语”和“欧洲文学史”这两门课,手头还欠着稿债:“有一篇稿子,答应了人家要写,已经拖了一年了。”说完,戴老师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但不管怎么忙,书是不能不读的——她自己也说了:“不读书,怎么给学生上课呀?”经过文学系的多年训练,她的身份早已转变为专业读者,在社会分工日渐细密的今天,她平时所做的,无非是两件事情:“替人读书”,与“教人读书”。

  用“教”这个字眼,其实不很恰当,虽然在课堂上,依然是她在讲台上讲,学生在讲台下听。她所注重的,是让学生的兴趣自由成长,引导学生进入曾经让她着迷的文学文本:“我给本科生上课,引导他们读乔伊斯,文本是经过认真选择的。乔伊斯不是一个容易阅读的作家,但只要按照一定的顺序,循序渐进,也没那么难。”她选择阅读的文本,是《都柏林人》中的《死者》,以及《尤利西斯》的第一、第四章、第十一、第十二、第十三章,第十五章,都是英文原文。

  说起被媒体神化(抑或妖魔化?)的乔伊斯,戴老师笑着说,“媒体的力量还是很大的。”1994年她初读乔伊斯,就是因为媒体关于乔伊斯的报道神乎其神,让她产生了兴趣——“我从来就是一个喜欢挑战自己的读者。”最早读的是理查德·艾尔曼的《乔伊斯传》,“感觉写得很棒”,于是一下子跳到了《芬尼根的守灵夜》,结果自然是折戟沉沙,“坚持了三页,就放弃了”。而在十八年后,由她翻译的《芬尼根守灵夜》第一卷出版。

  听起来有点像武侠小说对不对?弱女子起初不敌江湖上素来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闭门苦练多年,终于手刃强敌……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内心的兴趣使然。戴从容说她自来便喜欢非主流的、晦涩艰难的作家,还在读本科的时候,毕业论文就写的是当时乏人问津的亨利·詹姆斯。平日里喜欢的,也是吉卜林、康拉德这些相对不那么受关注的作家,“我是一个猎奇型的读者”。现在,她正在读的,是爱尔兰作家:托宾、班维尔,和去世不久的谢默斯·希尼。

  不过,猎奇归猎奇,经典的、主流的作家,戴从容是一家家读了过来的,“1996年我刚刚开始教书,我差不多花了三年时间进行高强度的阅读。”而这根绷紧的阅读的弦,直到现在,也并没有放松多少。我问她为什么现在这么关注现当代英美文学。她露出了“这不是显然的吗”的神情,说:“因为二十世纪以前值得读的我都差不多读完了。”

    十问 Q & A

  Q: 您是否知道自己有多少藏书?

  A: 散在各处的加起来,估计五六千册吧。

  Q: 您记忆中自己买的第一本书是什么?

  A: 《少年科学画报》吧。

  Q: 您最近买的一本书是什么?

  A: 买了托宾的好几本小说。

  Q: 一般以哪种方式买书,逛书店还是网上购买?

  A: 上网买得多了。大概九比一吧。

  Q: 您每月大概花多少钱买书?

  A: 这个没数过。不过现在有研究经费,买书压力不大。

  Q: 您手上正在阅读的是什么书?

  A: Past Poetic:Archaeology and the Poetry of W.B.Yeats and Seamus Heaney。

  Q: 看书时候的最佳佐料是什么?

  A: 喝茶。读小说的时候嗑瓜子。

  Q: 您平时阅读,网络和纸面的比例是多少?

  A: 上网读得挺多的,很多书都是网上下了打印出来阅读。

  Q: 有没有一本书,是每年都要拿出来读一读的?

  A: 没有。

  Q: 如果让您只带一本书去某个地方,您会带哪本?

  A: 带《圣经》或者一本词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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