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什么样的书评?

    讲到啤酒的话会有更多的形容词,比如苦的,麦香味,很甜,不够甜等等。为什么这个啤酒苦了,可能这类的啤酒就是这样的味道,等等。我觉得把这种非常个人的反应转换成一种普遍的观点,或者是判断,这个过程很难察觉到,只不过这是关乎品位的一个问题,有些人的品位比其他人的品位要高雅一点,有些人对于啤酒的知识要比其他人更为丰富。

    比如我非常喜欢百威,我想它的口感,它的包装非常好,我的朋友也非常喜欢百威。喝着百威就感觉我们在美国一样,这得益于百威营销策略。但让我惊讶的是百威是世界上最受欢迎的啤酒。而读了书的几页之后就会有所想法,之后你就会用一种形式来表达你的观点和感受。

    作家经常会抱怨书评人士的批评,好像他们不是同类一样。但确实有些专门写书评的人士,他们纯粹地做书评,我的老天,如果真是这样,只写书评,那生活会是什么样?但是我觉得作者如果说抱怨书评,或者写书评的人,这是蛮愚蠢的。因为从书评的角度来说,书评出来以后必然会形成一些判断性的意见和看法,对书的命运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就像我刚才提到的啤酒的感觉,这都很正常。英国的一个作家说:一篇不好的书评最多让你吃不好早饭,但到了中饭就基本上没事了。

    伊恩·布鲁玛,评书是自我观点的表达

    伊恩·布鲁玛,专注日本研究。曾担任《远东经济评论》、《旁观者》杂志编辑,为包括《纽约时报》、《纽约书评》、《新闻周刊》、《纽约客》在内的多家西方报刊撰写关于亚洲的政治和文化评论。出版的著作有《面具背后》(1984)、《上帝的尘土:当代亚洲之旅》(1989)、《罪行的报应:德国和日本对战争的回忆》(1994)、《西方主义》(2004)等。

    其实写书评的人也是在写他们的思维轨迹、心路历程,这一点上来说,书评像小说以及其他的文学作品一样,是一个创作。但现在有一个问题,有些书招致一些批评,有些读者去读书评,而不是读小说或者作品本身。比如都市里的聚会他们装着什么都读过,其实只是读过书评,而并不是书本身,这是应该避免的。书评人是一种服务,他要解释,要让读者对这个作品感兴趣,而批评者却是不一样的概念。

    20世纪在美国有一些著名的批评者,很多人是对被批评者本身感兴趣,而不是对书感兴趣,这个批评者要表达自己的感受、想法,而书就是他的一种灵感来源,而评论本身也是一个作品。现在我们看到现代版的《爱丁堡书评》,就是《纽约书评》,这些撰稿人把书当成灵感的来源,表达他们的思想。

    最后,我觉得评论是个人的想法,或许有冲突,也应该有冲突,这是个人的自由,同时我们要表达这样的想法。我认为和谐不是最大的美德,最大的美德是表达不同意见的距离。

    诺曼·莱布雷希特:评论人在未来会面临的两个威胁

    诺曼·莱布雷希特,生于伦敦,著名古典音乐乐评人,专栏作家。代表作《名字之歌》上月由上海译文出版社引进出版。

    对他们来说什么是真正的威胁,其实这来自于内部。因为独立报增刊很长时间没办法挣钱了,所以编辑采取了一些行动,他们在考虑是不是可以把整个评论的版面去掉。

    要为评论找一个理由,或者是找比较强劲的理由来证明他们有必要存在。在我们的文化当中,目前这种声音是最强的,评价对于报纸、报刊到底有什么积极作用,这方面的争论非常非常重要。

    一个评论人士能够给报刊带来什么,我在英国有很长一段时间来考虑一家报刊给我提供的职位,我认为有一个条件就是这个报纸要把用于刊发评论的部分扩一倍,从记者角度你确实有这么一个专业人才库,你没有办法在其他地方去复制。当然了,我这个条件满足了,所以我才接受这个位置。而其他的报纸没有做到这一点。

    另外一个威胁,就是互联网上批评的匿名性,每个人想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换了一个名字,来攻击这本书。他们完全没有依据,但你没办法,束手无策。我们要知道两件事:一,这种事情在发生。二,无法控制。第三,受过良好教育的读者认为这是完全可靠的评论。书评人有如屠夫,而作者是案板上的肉,我最早做评论人,后来自己出书,但是屠夫和肉板上肉的转变不是那么容易的,是相当复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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