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1857年5月18日,那天的天气一定晴朗,福楼拜在写一封拖欠给朋友的信,在信中不是谈一些生活中的琐事,更多的是关注文学和读书。福楼拜的书信和他的小说完全不一样,在信中读到的是“多情”的一面。这不是滥情,是对友人,对人生,对文学的多维的表达。
书信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品质,它不能掩盖心灵,是生命形式的呈现。福楼拜在信中谈到读书时说:“别囿于一己的小圈子。多读伟大的读物。订个学习计划,严格遵行,持续不辍,记历史,尤其是古代史。强迫自己做一件需要恒心的苦活。生活是一桩讨厌的事,惟一忍受之法,就是逃避。阅读大师,掌握其手法及实质;研读之余,觉得眼前闪亮,心情愉快。一如走下西奈山的摩西,因为尊仰上帝,脸庞四周放出光芒。”闷热的下午,热气凝滞不散,附近的工地在施工,电钻的轰鸣声,一阵阵地冲进屋里来,撞得四处飘落。我回味福楼拜的文字,“多读伟大的读物”,伟大和读物相结合,如同一座山峰,不会被功利的垃圾湮没。阅读对任何人,是一种核能量,离开阅读,生命会枯萎。读一本好书,脸上发出光彩,这是多么高的敬意。福楼拜的一封信,容量那么大,如同河里沉落的金砂,沉在时间的河道里,打捞出的每一粒,蕴含高品位的思想,对阅读者是一笔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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