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销量仅次于圣经的名作《小王子》为我们带来的阅读快乐还历历在目,而今天世纪文睿又给我们带来了圣埃克苏佩里的其他作品,汇编成“成为小王子之路”系列丛书:《夜航》、《人的大地》、《空军飞行员》、《要塞》和《南方邮航》。而其中《空军飞行员》又以其特殊的写作背景博得了全世界众多读者的喜爱。
圣埃克苏佩里以一个空军战地飞行员的身份亲眼见证了战时法国的沦陷,这也正是《空军飞行员》的写作背景。也正因如此可以称之为圣埃克苏佩里唯一具有回忆录性质的作品。
同圣埃克苏佩里其他杰作一样,《空军飞行员》可以从很多不同层面进行解读和欣赏。对于悬疑爱好者来说,这是一部扣人心弦的纪实作品;而对于迷恋《小王子》的老读者来说,这又是作者从灵魂深处迸发出的宏伟篇章。我们看到的不仅仅是战事吃紧,形势危急,而更是从十六七世纪文艺复兴以来欧洲文学一直颂扬的人类不屈灵魂,以及直面死亡时展现出的尊严与高贵。
飞往阿拉斯的航线上荆棘密布,对于飞行高度必须极端谨慎,稍有差失便会机毁人亡。“同一扇门第二次又开了。我像听到了判决书。”圣埃克苏佩里上尉和杜泰特中尉,少校有请。完了,中学时代。这是人生。” 而在书中,飞行员面对未知,以一种焦虑而坚忍的心态被这样扔进了各自的飞行生涯。然而战争的一切残酷都被飞行员的高度责任感和隐忍压在了心底。在夜里,“一切逝去的话语和事物都重新焕发生机,真正重要的事物会恢复原形,经过白天分析的摧残依然幸存下来……黑夜让我们见到某些爱的明证。”真正重要的东西是不可见的,只有用心才能感受到。即使在战火连天生死未卜的情况下,对飞行员来说最重要的仍然是信仰与爱。艰苦年代的信仰与爱就像久未联系却从不生疏的老友,不请自来的拜访毫不唐突,有种他们从未离开过的错觉。
而随着战事深入,在触目惊心的伤亡数字面前,最初的一切想象都被重新塑造。这时的飞行员明白“人停止了以自己作为个体的考虑方式,而是突然意识到自己作为组成部分的那个整体。如果他死了,他不会把自己同整体割裂开来,反而是让自己成为其中的一份子。他不会失去自我,而是发现自我”。在国内普遍的厌战甚至叛国情绪下,圣埃克苏佩里仍然不忘参战初衷。即使作为一名侦察兵贡献有限,即使整个侦查机组一直在承受貌似无谓的惨重牺牲,即使与法国国内抵抗派的戴高乐将军信念相左,他仍然用自己的方式坚持了下来。逆风飞翔的一生,最终神秘地折戟于沙漠。他从未接受失败,也终于作为一名战士圆满于沙场。
《空军飞行员》绝不仅仅是作者个人抒发情感的集合,更是一个民族面对战时祖国沦陷的集体意识和良知。圣埃克苏佩里没有看到反法西斯战争胜利结束的那天,也没有看到法国人民重新站起来的那天,但毫无疑问,这并不影响《空军飞行员》同《小王子》一道,成为法兰西文学殿堂上最闪亮的明珠。有幸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我们,只消放上一盘喜欢的音乐,泡一壶香茗,静静地品味圣埃克苏佩里带给我们的距今已七十年之久的灵魂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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