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果的《悲惨世界》与《笑面人》

    《悲惨世界》一直被视为雨果的代表作。诗人兰波在读书时就将其誉为“一部真正的奇特诗篇”。事实上,雨果在这部社会小说里描绘出真实的人类世界,其中的人物在今朝的法国社会里仍然随处可见,众多的冉·阿让去“爱心食堂”领取面包充饥,数万女大学生沦为21世纪的“芳汀”,为交学费加入地下淫媒网卖春。另一面,金融巨头们骄奢淫逸,让人想到富人依然子孙繁茂。巴黎《快报》载文道:“《悲惨世界》无疑是规模最宏大的小说。雨果描写的众多人物,如冉·阿让、沙威、加弗洛什等都深深印在集体的潜意识中。不知多少次,听人说巴勒卡尼夫妻俩就是上塞纳省活生生的‘德纳迪埃’,那一对曾虐待珂赛特的恶徒。”巴黎公民都知道,巴勒卡尼是萨科奇的密友,一当上勒瓦鲁瓦市长,就赶紧将巴黎公社女英雄路易丝·米歇尔的雕像从市政厅前迁走,免得“红色圣女”在那儿碍眼。此翁至今还经常在电视上露面,一副趾高气扬的傲慢姿态,鄙视受他管辖的“悲惨世界”。确实,法国现在跻身世界八强,但贫困人口竟达800万,仍有雨果在19世纪展示过的“悲惨群落”成为“被漠视的人”,此情景怎不让人追怀雨果!

    在纪念雨果诞辰210周年之际,法国《阅读》杂志重提雨果1869年发表的另一部社会历史小说《笑面人》,将之列入“奥林匹欧”九部最具影响的诗文杰作之中。该小说刚发表时因“过于怪诞”,并不为公众理采,唯受左拉赏识。左氏无疑洞察到了此作品深刻的哲学内涵和现实意义,即在“悲惨世界”里,统治者要让备受摧残的贱民露出一付“笑面”,以掩饰人压迫人的真相。小说的主人公葛汶普兰就是这种荒谬的具象。一伙歹徒将他面部毁形,却留下一张逗人的笑脸,跟老流浪艺人乌赫索斯在伦敦街头表演杂耍,供有钱人取乐。通过这个诡奇人物,雨果揭示了人间的“笑之异化”现象,在他看来,“笑”原是人欢悦的自由象征,却转化为麻醉民众的鸦片烟。由此,雨果代表的浪漫主义运动坚决反对将文艺变为纯粹的“娱乐”,让统治阶级靠之维系不公正的既立秩序。新近,著名的雨果研究专家让-马克·奥瓦斯在接受《阅读》杂志记者采访时尖锐批评了当今娱乐圈给“笑”灌注的“负面示意”。他指出:“让人满足于现状,耽于休闲,不去正视当今的社会现实,忘却人类至今仍生活在一种‘悲惨世界’里。目下,欧洲经济危机蔓延,希腊、意大利、西班牙等‘民主国家’掀起‘激忿派’的抗议浪潮,反映出福利国度广大群众唾弃右翼或左翼当权者以‘娱乐’为宗旨的愚民政策,开拓一次克服精神贫困的新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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